的身影。

“有什麼奇怪的呢。”身後的黃文尚聲音突然變得異常低沉。

司辰忙著找剛才那人,頭也沒回地說道:“我只是擔心,大會上會出什麼亂子。”

“……就算出亂子,也和你無關了。”

察覺到黃文尚語氣的古怪,司辰剛要回頭去看他,卻感到胸口被一把匕首徑直刺入,鮮血很快就冒了出來,染紅了白衣。

不敢置信的司辰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好友。

他下意識地想擺脫那匕首,但是匕首的刃上不斷傳來一股能量,這股能量幾乎要把他的身體撕裂。他意識到這恐怕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為什麼……黃文尚……!”司辰始終無法相信黃文尚會傷自己。

不可能,也沒有理由!

“司辰。”黃文尚面色平靜地注視著他,“別掙紮了。”

身體的力氣漸漸被抽幹。支撐不住的司辰最終失去了意識,昏倒在了雪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搞事!

第:六道雲音

“這南弦賢侄真不愧是琴墨閣的大弟子,這首九黎曲頗具氣勢,別有韻味。”場內一位長者贊嘆道。

“相傳這九黎曲是當年在西南一帶盛行流傳的琴曲,氣勢磅礴,正是適合請劍的配樂。”文逸仙子姿態優雅,執起茶杯,小口啜飲著茶湯。

一旁的寧嫣兒素來與文逸仙子不和,美人相輕的道理自是不必多說。聽了這話,她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道:“是呀,文逸姐姐博聞強識,連這等雅事都有所涉獵,真是不簡單。”

雷火門的霹靂子剛好坐在兩位女修之間,大大咧咧,朗聲笑道:“說得有理!”結果卻同時引來兩位女修的冷眼,畢竟明眼人一下就能出來寧嫣兒這話根本就不是要誇獎文逸。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兩頭不討好,霹靂子又把禍水東引,向引劍門的李中正問道:“李長老您見識廣,您可曾聽過這九黎曲?”

他知道李中正最擅長做的就是和事佬,因而放心地把問題丟過去,不料他的問題半天也沒能得到對方的回答。

因為李中正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司辰明明看到了他和文逸深夜幽會的事情,卻至今未提一字。難道是真的沒看清楚?

李中正一臉凝重地盯著地上的白雪。

“李長老?李長老?”霹靂子又喊了他幾聲,李中正這才晃過神兒來,給對方回話。

罷了,不管司辰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一不做二不休,死人終究是不會說話的。他在門裡多年積累的聲望,決不能一朝被個娃娃毀掉!

琴聲依舊。

未飲盡的茶杯中仍然向外飄散著白色的熱氣。李中正剛要和霹靂子等人說些什麼,就見到臉色蒼白的黃文尚披著一身雪回到了會場。

黃文尚腳下的步子稍稍有些不穩,只是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南弦或者李中正那邊,誰會注意一個無名之輩有什麼異樣呢?

然而他剛一出現,一直盯著會場入口的徐真就發現他了。

徐真甚至不自覺地站起了身,只等他慢慢走過來。黃文尚原本一直低著頭,到了跟前才察覺到徐真陰森森的目光。

他面色平靜地在徐真旁邊坐下,二人對上視線後,徐真用探求的眼神死死盯著他,等待一個答複。

黃文尚未說一字,只是垂眸微微點了下頭,然後默默坐下了。旁人看不透此刻他心裡在想什麼。

見狀,徐真險些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一隻手緊緊捏住了座椅的扶手,勾起了一邊嘴角。很快,李中正也看到了回來的黃文尚,得到大弟子寬心的眼神後,他終於放心地重重吐出一口氣來。

這黃文尚,他果然沒看錯!

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豈能被眼前的淺薄情誼矇蔽雙眼。這小子前幾日還在和司辰言笑晏晏,今日就翻臉捅了刀子,倒也算得上是個狠角色。司辰恐怕到死恐怕都想不明白吧。

既然了結了司辰,李中正自然可以恢複平日那左右逢源的模樣。方才文逸提到的九黎曲,他也是知道的,眼下剛好可以賣弄一下自己的才識:“你們說的這九黎曲我的確聽說過,傳聞它有上下兩部,二曲相合,堪稱天籟——只是據說這曲子的部分樂譜已經失傳,不知現在南弦賢侄彈的究竟是哪一部了。寧慈塔馬上就要開放,這仙樂配寶劍,實在是相得益彰啊!”

寧嫣兒是個急性子,聽了這九黎曲的來歷正要插口,沒成想卻被一個從旁侍奉的靈歸宗弟子搶先了:“九黎曲當年確實已經失傳,只是南弦大人潛心研究多年,不斷修正、完善,竟將這曲子修複完全了。”

“這麼說……”李中正不禁感到詫異,“莫非我們昨日聽的是上部,今日聽的是下部了?”

文逸仙子用她漂亮的眸子掃了李中正那邊一眼,面上竟不知是怒是笑。

侍奉的弟子不同於其他低眉順眼,盡心侍奉的模樣,反而昂頭挺胸,繼續說道:“非也——你們昨日聽的是下部,今日聽的——才是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