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幼曼去山上一趟,你帶著他們將爹孃墳上那棵樹給挪出來,然後栽種在庭院中;若是有骸骨的話,將其帶回來,若無便將樹完好無損挪移出來”

官道上,雲天對著小媳婦說道。

“夫君,你放心,妾身一定會讓他們小心翼翼,絕不會有一絲差錯”雯雯也知曉身上的責任很重,那棵樹可是象徵著爹孃,萬萬不能有任何損失,哪怕就是破皮,那也是大不敬行為。

“恩,等挪好樹之後,你就先回去,我跟幼曼估計要晚一點回去”

“夫君,姐姐,你們要小心”

這青雲山上的山匪雖然被軍隊給剿滅了,但這麼大的一座山,肯定會有一些山匪躲藏起來,逃避士兵的圍殺。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自然要出來繼續興風作浪,為禍一方。

“恩,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雲天帶著蕭幼曼兩人沿著崎嶇的山路朝著深處而行。

沿著山間的道路而行,只覺得山峰鋪面,兩側的樹木枝椏盤曲交錯,樹葉茂盛,陽光照射下來,鬱鬱蔥蔥,空氣也變得清新起來。

蕭幼曼拎著竹籃,沉默不語跟在身後,目光打量著,雖然在青雲山住了十多年的時間,但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這也算是第一次前來。

側目看著雲天,見其神色沉重,有些壓抑,雖然不知具體為何,但想來這麼長時間在山上一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

行至半途,忽見前面有著木頭搭建的寨子,沿著方向繼續走過去。

霸刀寨!

雲天止步,看著那搖搖欲墜的牌匾,那熟悉的三個字,此刻變得暗淡,也佈滿了灰塵;就如同這個寨子一樣,破敗不堪,坍塌一片。

繼續朝著裡面走過去,幾分鐘之後便看見一個土丘,前面還立著一個木頭做的牌子。

心突然一沉,抿著唇角,目光閃爍,眼底浮現愧疚自責之色,雙腿就跟灌鉛的一樣,緩緩走過去。

“李霸刀之墓”

字型剛勁有力,滔滔走筆如龍飛鳳舞,一看就是高人所刻。

雲天從媳婦手中拿著籃子,從裡面拿出黃紙跟香,將黃紙給它攤開立起來,隨後吹著火折沿著拐角點燃:

“我來看你了”。

他有著很多話要說,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是一個懦夫,一個拋棄李霸刀獨自逃命的懦夫。

目光看著木牌,變得恍惚起來,彷彿再次看見那個臉上有著疤痕,為人霸道,總是喜歡讓他脫褲子的女流氓,讓他很是頭疼跟無語。

本以為會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彼此都能有一個新生,可沒想到再次相遇,已經是陰陽相隔。

他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想要脫他褲子,不然的話早就動手了;只是太孤獨了,想要用這種方法逗趣著他,讓她也開心一些。

“上次你問我叫什麼,我沒有告訴你,這次我告訴你了,我叫雲天,義薄……抬頭看,白雲的雲,老天爺的天。

血崖死了,雖然不是我殺的,但也算替你報仇了;你泉下有知,也可以休息,爭取早日投胎,能夠重新做人,做一個快快樂樂的女人,遇見一個愛你疼你的男人,生一對可愛有趣的孩子,相夫教子,廝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