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和夜宸接觸過幾次,知道這是個厲害的傢伙,但她真的能走到最後嗎?上了她的這條賊船想要下去可就麻煩了,她要是失敗了,自己三年的精心經營就全部打了水漂了,重新回到了那種朝不保夕,時時刻刻要擔心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陽的顛沛狀態了。

白喜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最開始來到這個城市那半年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在同位階試煉者中,白喜的戰鬥力最多隻能算是中檔,按照這個城市形成的潛規則,他這樣的人就是被捕獵追殺的份。這個任務的機制給了試煉者互相殘殺強大的動力,每一枚“帶血的徽章”對於試煉者來說都是十分重要和有價值的,結果白喜的團隊剛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就遭到了三個試煉者團隊的伏擊,他們團隊的隊長當場戰死,剩下的幾個四散而逃,白喜的運氣不錯,竄進了貧民窟裡,藉助那裡複雜的地形算是逃脫了,但自己隊友什麼情況他就完全不瞭解了。接下來的幾個月,白喜過著老鼠一樣的生活,住的是陰暗潮溼,惡臭難耐的下水道,從垃圾堆裡,野狗嘴裡刨吃的。按說白喜作為一個試煉者怎麼也能弄點兒吃的,但他不敢,他深怕自己的動作太大又引起那群惡狼的追捕,再次被伏擊的話他是絕對逃不了了。白喜是個靈異系試煉者,收斂自己的精神波動還是沒問題的,但要想真正擺脫追殺只靠這一點還是不夠的,他需要進行更好的偽裝。那天晚上,在一個堆滿各種垃圾的小巷裡,白喜拿起石頭把自己的腿給砸斷了,第二天,他抱著一個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破碗,開始沿街乞討,此後的半年時間,他沒有動用過一絲一毫試煉者的力量,乞討到什麼吃什麼,面對其他乞丐的排擠、辱罵和毆打,他也只是抱著腦袋縮成一團,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就這樣,白喜躲過了那些惡狼的追殺,慢慢的熬過了初到這個城市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他再也不想經歷一遍這樣的日子了!

但如果回絕了夜宸,怎麼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白喜可不相信夜宸會放過自己,自己知道了她的計劃,這就是條死罪。

白喜不想讓其他試煉者追殺,也不想被夜宸團隊那幾個歹毒的女人追殺啊!如果他想保住自己現在的生活,就必須去尋找一方勢力取得庇護,能讓夜宸忌憚的唯有黑白兩個勢力,白的是警察,黑的是掌控黑市的六人議會。這兩個勢力都很龐大,投靠的話並不難,難的是如何取得他們對自己的庇護,這可是件麻煩的事。

白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努力的想著怎麼解決這件麻煩事,突然感覺嗓子眼有點兒癢,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才發現天已經完全黑了,看看錶,現在已經八點了,他已經在這裡枯坐了四個小時了。

算了,先吃飯吧,這樁麻煩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把肚子填飽要緊。白喜站了起來,打算給自己做點兒吃的,他確實好吃,也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即便是單論廚藝,他也要比那些所謂的大師厲害很多,習慣了吃好東西,讓白喜的嘴變得刁了起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儘量自己做飯,其他人做的他實在是吃不下去。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白喜又咳嗽了一聲,看來需要喝點兒水了。他是真的沒想到夜宸會在這時候就算計自己,畢竟她可是親口說了給自己幾天時間來做決定。

白喜給自己炒了碗蛋炒飯,又做了兩份小菜配著,酸辣土豆絲和醋溜白菜,吃的山珍海味多了,白喜愈發覺得這種普通的小菜才是最有味道的。

吃到一半的時候,白喜又咳嗽起來了,這次是連續幾下的劇烈咳嗽,這時候他終於覺得不對勁了,凝神內視自己的身體,這是他在一個任務中跟一個老神仙學的,還挺有用的。

透過內視,白喜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肺部已經有些水腫了,而自己之前絲毫沒有察覺!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得病了?

這時候白喜也顧不上吃飯了,連忙盤腿坐下,用精神來調動自己身體的能量來祛除病灶。但讓他萬萬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隨著自己體內力量的流轉,病灶以飛快的速度開始擴散,很快就遍佈了全身,而且對病灶的祛除也不理想,那些病灶很是頑強,而且會到處遊走。

白喜現在已經確認,自己是遭了算計了,而且是試煉者的算計,要不然就憑自己五階試煉者的身體怎麼也不會染上病的。

白喜開始排除起來,排除這段時間他接觸到的所有試煉者,很快,他就鎖定了一個人,畢竟這種攻擊方式太特別了。

溫雲,今天和夜宸一起過來的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女人,據介紹她是個研究瘟疫的大師。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病了,除了這個溫雲之外白喜實在想不起還有誰會用這種方法來進攻。

鎖定了算計自己的是溫雲,她這麼做的動機就很容易推測出來了。

白喜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那位宸小姐根本沒打算給自己幾天的時間來慢慢考慮,她今天就要自己做出決定——是選擇和她合作,還是去死。

已經沒有選擇餘地了白喜的心反而輕鬆了下來,也罷,自己就陪著這位宸小姐闖一闖吧,至於怨恨?試煉者不需要那東西,沒有利益糾葛的怨恨除了能影響思維判斷,徒增煩惱外,什麼用處都沒有。透過展現力量來威懾對方,讓對方屈從於自己的意志,這本來就是試煉者之間打交道常用的方法。雖然夜宸給自己的威懾很隱蔽,也很奇特,但總歸沒有脫了這個規矩,畢竟她沒有打算真的殺了自己。

溫雲在白喜身上種下的這種極其霸道的瘟疫正侵蝕著他的身體,白喜拖著有些虛弱的身子,朝今天白天夜宸過來的時候用的那個包廂走去。夜宸走後白喜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思考權衡,沒有特意吩咐店裡的夥計把包廂打掃了,他們是不會擅自去做的,這是他定下來的規矩,所以,夜宸遺留在那裡的那瓶瑞德斯康還應該在那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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