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巒狹了狹眼,“你小子掉錢眼兒裡了?”雖是如此說,倒是拍了拍梁無宴的肩膀,“我還可以少了你的!”

梁無宴呵呵的一笑,“我可值了個夜班才下班的,好了,有什麼事兒徑直去我醫院,我這會兒要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梁無宴走後,梁北巒站在湯淇臉前,沒有講話,但是那雙眸子卻直視著湯淇。“恨我麼?”

湯淇沒有講話,但是那雙眸子已經給了答案。

梁北巒又笑了,“恨就好,既然不愛,那便恨我,愈是恨我就愈是代表你不可以忘掉我!”梁北巒說著,瞧見湯淇那猩紅的眸子,跟要殺了自己死的。但是湯淇這會兒卻是不敢跟自己置氣的,她懼怕梁北巒再一回傷害她,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她不想再來一回。

“對了,回來這麼長時間,你似乎還沒有去看過你父親吧!這麼多年了,莫非你就不想他?”

“唔唔!”湯淇紅著眼,“你壓根就沒資格提他。”這話湯淇說了,卻極其小聲,疼的她捂著嘴,眼淚倏然就落下。

梁北巒心口一窒,卻是伸手覆在了湯淇的眼角處,那粗糲的指腹擦掉了她眼角的淚水。

“你說,當初你拋棄溪婉時,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

湯淇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被梁北巒拉扯過去,壓根不令她逃離。“綠水,有些事逃避是沒有用的。”

“既然你不舒服,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帶你一塊回去,瞧瞧你父親!”

“不要!”湯淇失措的喊聲。

她搖著頭,眼淚一直往下掉。

她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可以回去。

她父親景作霖那麼恨自己,恨她狼心狗肺,恨她無情無義。

她懼怕見到景作霖,懼怕瞧見景作霖眸底的失望。

湯淇抓住梁北巒的手,那頭卻一直搖著。她不要去,不敢去,更加不可以去。

梁北巒卻撇開她的手,目光無波無瀾,“你唯有回來了,去見過你父親了,跟他說,我才是溪婉的親生父親,讓溪婉認祖歸宗,我才有可能放過你。否則,你這一生都會活在我的陰影之下,人間煉獄!”

梁北巒冷然的瞥了湯淇一眼,瞧見目光呆滯的樣子,隨即收回了目光,再次把門給鎖起。

梁北巒下樓之後見到梁南丘竟然回來了,那一瞬,梁北巒微微一愣,“翎禹!”

梁南丘的視線落在梁北巒身上,點點頭,“嗯,何時回來的?”

“前幾日,翎禹不在家!”梁北巒說著,見到梁南丘那雙探究的神色,便是一笑,“翎禹這樣瞧著我做什麼?”

“我都聽你二嫂說了,你把人帶回來了?”梁南丘的面色不甚好看,大約是對湯淇沒有什麼好印象,“你說你一走就是二十幾年,如今回來……摁理而言,我這個做翎禹的不應當說你什麼,但是這女人……”

當初的事還歷歷在目,“你真著實定?”

“是!”

梁南丘搖搖頭,“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感情的事你自己也心中有數。既然你確認了,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但是父親那邊,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梁南丘拍拍梁北巒的肩膀,“你也別太過火了。”

“嗯!”梁北巒點頭,“我打算過幾天帶她回去瞧瞧。”

“景作霖景老?”

梁北巒點頭,“是。”隨即滯了滯,“順便讓溪婉認祖歸宗。”

“你說啥?”梁南丘驚詫,“什麼溪婉,什麼認祖歸宗?”梁南丘近來一直都在外邊忙著工作,因此非常多事都不曉得。

“蘇溪婉,我跟景綠水的女兒。”梁北巒說,“她一直都沒跟我說。如今我想把溪婉認回來!”

“行行行,既然是我們梁家的女兒,自然是要認回來的,只是那蘇家?”

“這個翎禹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既然你都有分寸,我也不說啥了,反正這些事你自己要省得。”梁南丘拍拍梁北巒的肩膀,“坐下來吧,跟我說說畢竟什麼情況?蘇溪婉她不是蘇松河跟景壽紅的女兒?”

梁家自從二十五年前的事之後,實際上就甚少跟景家往來了,更不要說是同蘇家。因此梁南丘對蘇家的情況也不是非常瞭解,不過這個蘇溪婉倒是近來聽人提起過。

梁南丘記起前兩天何太蘭給自己打電話也提及蘇溪婉了,不過當時他在忙,就聽了一個大概,也就把這事兒就落下了。如今聽梁北巒這麼說起,梁南丘才記起來蘇松河著實是有一雙女兒,大女兒叫蘇安然,如今在娛樂圈,也算的紅人了。至於這個小女兒,實際上樑南丘之前沒有聽過幾回,即便是聽過那也基本上不是什麼好話。

梁南丘如此想著,面色倒是一沉,“好啊,他們蘇家把我們梁家的孩子領走了,竟然還不好好對待,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