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想,你也曉得媽的脾性。可能有時她講話是難聽了一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就當沒聽見就好了。令你受委曲了,是我不好。可那是我媽,我總不可以不回來吧!”

蘇安然沒有再繼續講話,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石少川的想法,他就是這般的,總是會遷就父母,卻從來不會思量到她的感受。

“這樣吧!我曉得你一人在家也非常乏味,過幾天,我跟媽說,令你回集團上班,好麼?”

上班?回集團上班也比現在這樣好?

“你說的是真的麼?”

“你心中難受,我都明白。媽是那般的,孩子的事,不怪你,你也不要給自己心理負擔,知道麼?”

想到自己不用整日待在家中,蘇安然豁然開朗。只須不用整日都對著秋相美,怎樣都行。

至於搬出去住的事,今後可以漸漸再說。

不知真相的石少川只覺得自己對不住蘇安然,給不了她完整的愛,他們之間唯有喜歡,現在他每日都跟自己說,這個是他的妻子,是他要關懷呵護的女人。

至於另外一個影子,就讓它一直藏在心中,成為一個秘密好了。

石少川總以為自己掩飾的非常好,殊不知,蘇安然都把一切看的清清晰楚,彼此都不說破,就如此活在自欺欺人的生活中,挺好。

蘇安然跟自己說,石少川是愛她的,石少川跟自己說,他應當關懷在意的人,是蘇安然,不會是另外任何一人。

可每回在關鍵時候,一些潛意識的顯現,乃至一個目光,就能輕易把他們辛苦維持的謊言粉碎。

接下來連續三天,石家門邊的箱子裡都有郵件,裡邊還是放著一卷錄音帶。蘇安然每回都會早早的起來,偷偷的把錄音帶給摧毀。

瞧著刺眼的包裹,蘇安然感覺自己如此下去真的會瘋掉,她不可以讓自己這樣繼續下去了,她該做點什麼,不然她會崩潰的。

把錄音帶毀掉之後,蘇安然找了一個偏僻安全的地方,撥通了帝國總裁辦公室的電話。

謝翎禹正在忙著看檔案,外線接進來,助理說有一個叫蘇安然的女人打電話來找他。謝翎禹眉毛微挑,這就禁不住了,他還當是她能多承受幾天的。

“接進來!”

“是,總裁。”電話馬上接到了內線,謝翎禹悠然自得依在椅子上,等著她開口。

“謝少,你為什麼講話不算話?”講話不算話?謝翎禹可不記得當時自己說過什麼。

“我說過什麼?”

“你當時不是說放過我的麼?既然放過我了,為何還要往石家寄錄音帶。”這種質問的語調,讓謝翎禹覺得非常不爽。

“我何時親口說過,放過你?”

“”蘇安然愣住了,當時,她只顧著離開,謝翎禹放她走,可著實沒說要放過她。因此說

“我只說放你走,可並沒說要放過你。石太太似乎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點吧!”

“你”

“呵呵!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這不過是開始而已,這就受不了了?”

“謝少,我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蘇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才明白過來,當時謝翎禹是存心的,存心令她以為自己沒事了,現在每日往家中寄錄音帶,就是為了折磨她。

這男人怎可以如何可怖!

“你究竟想怎樣?”蘇安然你可他給個痛快,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她就是黑暗森林中的獵物,完全不曉得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不想怎樣?當時有膽子那麼做,接下來,就預備好,接受處罰吧!呵!”謝翎禹說完,隨即叩掉了電話。

蘇安然餵了半日,電話裡只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瞧著被叩掉的電話,蘇安然心口憋著一口悶氣,無處發洩。

蘇溪婉,一切皆是由於這女人,倘若不是她,事壓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蘇溪婉,你真的應當去死,你怎麼不去死啊!”蘇安然恨得咬牙切齒,手抓著樹幹,連指甲插進了樹皮裡斷了都不曉得,指尖傳來的疼痛感令她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