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是挺美!”景作霖斜了謝翎禹一下,“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打的什麼算盤,起先我把溪婉介紹給你,雖說你也沒說啥,但我瞧得出來,你並不是非得溪婉不可。你們之間沒有感情基礎。”

景作霖說著落下一子,那雙精明的眸子卻看向謝翎禹。

但見謝翎禹氣定神閒的取了黑子,布在邊上。聞聲勾了勾唇,頎長的指骨又是摸出一枚黑子拿捏在掌中,“恩師此言差矣,感情這東西來的很倏然,當然了,也能夠培養!”

謝翎禹道,見到景作霖再落一子,他頓了頓,又道,“我對溪婉是倏然,溪婉對我卻是日久生情。”

景作霖一愣,他沒有料到謝翎禹會這麼坦率。

印象中,他這個學生雖然年紀小,但脾性卻非常沉穩。讀書時景作霖便覺著謝翎禹未來前途不可限量,是要做大事的人。

謝翎禹這人一向做事泰然自若,一旦想做啥,就必然會達到目的。

起先景作霖之因而會把謝翎禹介紹給自己的外孫女兒蘇溪婉,也正是看中了謝翎禹的這一點。

溪婉的性格溫和,做事沒啥魄力,需要的正是這樣能夠替溪婉遮風擋雨的人。

只是當初蘇溪婉還陷在一段感情裡,並未有接受他的佈置。景作霖也非個強人所難的人,看蘇溪婉沒啥意思,便沒有繼續堅持。

可沒有料到方才過了多長時間?倆人卻是結婚了。若非他偶然得知,怕是眼下也還矇在鼓裡。

雖說倆人一個是自己疼喜歡的外孫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但景作霖還是感到有些生氣,因而昨日晚上便是真的生氣了。

謝翎禹又落下了一子,瞧見景作霖那模樣,略略沉吟,道,“恩師是擔憂我與溪婉之間的感情?亦或者是不安心我?”

景作霖抬眸,“你對溪婉可真心的?”

謝翎禹一滯,難得沉默下來,他對上景作霖的眸子,許久之後才道,“不瞞恩師說,娶溪婉這事上,我的手段不磊落。你既然問了,我自然不能騙你,溪婉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晚上回來時蘇溪婉一直哀求著謝翎禹說說他跟姥爺景作霖究竟是咋回事,因為之前蘇溪婉顯著發覺到姥爺雖然沒說啥,但對於他們這先斬後奏的行為甚是不滿,可謝翎禹不過是陪姥爺下了一盤棋的工夫,出來之後姥爺就改變了主意,乃至看起來心情彷彿還很不錯。

晚飯時景作霖吃了兩碗飯,還一直給謝翎禹加菜,連作為親外孫女兒人蘇溪婉都沒這般的待遇。

蘇溪婉趁著謝翎禹在忙時問了姥爺究竟跟謝翎禹說了什麼,還一直確保她跟謝翎禹之間的婚姻鐵定會很圓滿的,結果姥爺敲了她的腦袋,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說她才方才嫁人立馬就開始維護起謝翎禹來啦。

不過景作霖說這話的語調已然沒了生氣,倒是很安慰。

蘇溪婉看出姥爺的確是認同了他們的這門婚事,但至於謝翎禹是怎樣說服姥爺的,景作霖沒說,謝翎禹也沒說。

因而從姥爺家中出來後蘇溪婉便一直哀求著謝翎禹,要他說說今日這事兒究竟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