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甲看了太子一眼,忽然跪下朝皇上磕頭道:“微臣所告之事,與太子殿下有關,還請陛下恕罪。”

“如此說來,你是要告發太子?”隋文帝皺起眉頭,隨後看向楊勇:

“太子,你有何事要提前跟眹說的嗎?”

隋文帝的用意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讓太子自己主動坦白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否則,這些事情要是讓宇文甲給揭發出來,可就難有挽回的餘地了。

“宇文甲……”太子先是吃驚,隨後臉上露出憤怒痛苦的神色,起身面向隋文帝回道:

“回稟父皇,兒臣時常將父皇母后的教誨熟記於心,自問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父皇母后之事。”

“兒臣所做之事,向來不會對父皇母后有所隱瞞,也不敢隱瞞。”

“所以,兒臣沒有什麼需要跟父皇提前說明的。”

“兒臣待東宮所有屬下,向來不薄。兒臣現在唯一擔心的,是宇文甲可能被奸人所用,誣告兒臣,另有所圖。”

“好,說得好!”還沒等太子說完,便有人鼓掌叫好。

楊安循聲望去,正是楊素和楊約兄弟倆。

“陛下明鑑,”開口的正是楊素,“臣不知太子何時練得如此好辯才,宇文甲尚未說出何事,太子殿下便已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說宇文甲是受奸人指使。高明,實在是高明啊。”

“臣附議,”楊約趁機在一邊附和道:“陛下應該聽宇文甲告發何事,再下結論也不遲。”

“臣同樣附議,”楊安也站了出來,“凡事要講究證據,既不能聽信宇文甲一面之詞,也不能聽信太子殿下所言。”

“少師?”太子一愣,“難道你連本宮也不相信嗎?”

“下官正是出於對太子殿下的信任,所以才想聽聽,宇文甲的嘴裡,會編造出什麼樣的謊言?”楊安鎮定自若道。

太子差點被楊素楊約兄弟倆陰陽怪氣的話激怒,可看著楊安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再次鎮定下來。

“蘇宰相,”隋文帝看向蘇威,“你如何看待此事?”

“臣附議,”蘇威作揖道,“先聽聽宇文甲舉報何事,再做決斷不遲。”

“好。”隋文帝再次看向宇文甲:“你有何事舉報,儘管放心大膽地說,眹恕你無罪。”

“謝陛下聖恩!”宇文甲直起身來:“臣舉報太子在東宮行厭勝之事,對陛下不祥!”

“嗯?”聽說事關厭勝,隋文帝的臉色立即嚴肅起來。

在皇宮內有厭勝行徑,這可犯了隋文帝的大忌。

因為隋文帝的皇位是透過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而他本身又是個迷信的人。

在謀取皇位之前,他便採取過很多迷信的行徑,如占卜,請人看星象。

所以他登上皇位之後,十分忌諱別人有同樣迷行的行徑。朝中重臣,甚至是自己的親兒子,一旦被他發現有迷信行為,他就會懷疑對方是要謀權篡位。

“太子,”隋文帝懷疑的眼光看向太子楊勇,“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太子斬釘截鐵道:“兒臣以性命擔保,若兒臣瞞著父皇私下有厭勝行徑,兒臣甘願以死謝罪!”

“嗯……”隋文帝沉吟半晌,還是將信將疑的道:“如此說來,宇文甲是冤枉你的了?”

“陛下,宇文甲是否冤枉太子,臣倒有個主意……”見皇上猶豫不決,楊約開口道:

“正如太子少師所言,凡事講究證據,若宇文甲是誣告,自然找不到證據……”

楊約還沒有說完,楊素已經介面道:“若宇文甲所言非虛,自然會留下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