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雨給徐風拍了幾張照片,徐風截了個路人大叔,手機遞過去,讓對方幫他們照一張遠景。

廣袤的雪地,霜淞銀縧,身後千縷萬縷綻開的奇景,頭頂碧藍的天,相撫相依相偎,銀河九天,俱在此間。

路人大叔舉著手機後退,手機裡男女俱是黑色的衣褲短靴,女人手上託了一個鏡頭,男人低頭跟她說話,過一會人,她搖搖頭,男人作勢要拉她,她往旁邊一讓,被揪回來,倒是笑了下。

他們身後的那棵樹掛,從最底下的主幹開始往上兩米不到,分出兩跟粗壯的枝椏,筆直往上,一直到層疊的樹冠,左右及其對稱,似是並蒂而長。

路人大叔覺得溫馨,連拍好幾張,大部分都拍殘了,實在是兩人的動作太密集,拍下來定格就有點二百五。

大叔也覺得過意不去,尷尬地笑了幾聲,掩飾性說了句“小夥子姑娘挺有夫妻相啊”就溜了。

徐風一張張看下去,真是沒有一張好的,這倒不是上鏡與否的問題,而是這大叔抓拍得特別有技巧,兩人的表情都是又樂又飄的。

晚上回民宿居,梁春雨坐在沙發上鼓搗壞掉的光圈□□,過會兒覺得可以了,走到窗戶邊,鏡頭往下拍了幾張照片。

室內溫度高,羽絨服進門的時候就脫了,剩下一件條紋的小高領,她雙臂一舉起,衣擺連著保暖內衣,隨動作往上縮,露出一截細腰。

徐風起先只是看了一眼,回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反應過來了。

白,細,腰到胯,曲線回轉。

嘖嘖。

梁春雨回頭,見徐風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這邊,目光對上她的,還有點壞地眨了眨眼。

這燈光曖昧呀,男人歪著頭,眉眼彎彎的,壞是不壞?

梁春雨愣了會兒,在徐風促狹的目光裡想明白原因了,再看過去,徐風還是那副神情,不放過她。

她眼睛望向別處,頓了會兒,餘光再瞥過去,觸到對方目光,不自然了。

單反放桌上,她繞過沙發要走,徐風“唰”地站起來,雙臂一伸,從身後把她摟回來,對著她耳朵出氣:“這回裝不了了是不是?”

一掙紮,腰間的衣服又縮上去了,小蠻腰盈盈一握呀。

徐風算是把梁春雨這個人摸透了,壞得很吶,你想等她主動送上門?想等她突如其來給你投懷獻愛?你想?想得美。

徐風心想,我再溫柔一點,她讓我一輩子原地踏步也可能。

這麼一想,徐風的手已經握在她腰側了,上下輕輕地撫,溫軟的手摸到哪裡都是要害,真是有點孟浪。

梁春雨覺得他的手根本不在腰側,簡直鑽進面板,掐著器官,按一下,都要一個激靈。

她微微喘氣,手伸下去制止,徐風在她腰眼掐了下,梁春雨一抖,他隨即緩和下來,指腹輕輕地揉搓撫摸。

梁春雨聽到他加重的呼吸,潮濕熾熱地頂著耳膜,慌亂間回過頭看他,他卻還是笑的:“送上來了不是?”

話音未落,他湊過去含住了她的嘴唇,碾磨挑逗,及盡溫柔。

他的手也是,沿著保暖衣的下擺探進去,上移。

上等的思想,下等的慾望,叫人如何應對?

關了太久的東西,只進不退,洪水猛獸,恍恍惚惚地逼迫人到在臨界。

梁春雨攔不住他了。

她其實也知道,沒什麼好攔的,可是他從她嘴角吻到耳邊,熾熱又潮濕的呼吸頂住耳膜,縱情往下,她在驚慌之餘,四肢百骸被淬磨過般失了力,筋骨血脈完全攤開了,未知的迷離水一樣火一樣要她埋沒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