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離舍的大軍駐紮在三城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強制性徵用當地百姓日夜加固城牆。

“快點,打不死的蠻狗!”士兵拿著鞭子,抽打睏乏至極的百姓。

由於城牆年久失修,百姓又正處於農忙時期,所以一邊忙農活,一邊還得無償得服徭役。

“軍爺,我實在扛不動了,您行行好,讓我們休息一會吧。”一個原本精壯,被折磨幾天瘦了一圈的漢子討好監督計程車兵。

可是換來的又是一頓鞭子抽打。

“你們這些蠻狗就只會偷奸耍滑!”北夷計程車兵們對本不是同族的三城百姓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如同對待牛馬一般。

“我們不幹了!”有硬脾氣的漢子摔掉肩膀上的擔子。

“衛兵,有不服徭役的,一句格殺勿論!”正好碰上二王子城內巡查,倒黴的漢子被抓了起來。

“三城的百姓們,你們看好了,這就是不服命令的下場。”二王子高聲喊道。

然後劊子手手起刀落,硬脾氣漢子的頭顱便滾落在地上,怒目圓睜。

不少三城的百姓看到這場面,心中是壓抑不住的怒火,但一想起家中老少,還是強壓著反抗的心。

但儘管這樣,還是有不少人沒被砍頭,但也活活累死。

“二王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檀幽看著不斷有人倒下,皺眉說道。

“國師是可憐他們嗎?”二王子語帶不屑地說道。

“非也!”檀幽不以為然地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想必這句話二王子也聽過吧。如此窮盡民力,只會加重民怨。民怨過深,百姓們就會反抗。”

“那又如何?”那離舍絲毫不以為意,“大不了我就土城,把三城的土地留給北夷人就好。”

檀幽見他如此暴虐,搖搖頭說:“二王子,你能殺盡三城百姓,還能殺盡天狼百姓嗎?如果天狼人知道宗族被如此迫害,舉國反抗的話,對於日後對天狼用兵必定弊大於利。”

“那國師有何見教?”那離舍向來目中無人,他看不起國師杞人憂天的樣子,“別忘了王兄在你幫助下連輸兩次了。”

檀幽見他如此,也不再言語,默默地走開。

三城外邊,夏侯武擔任先鋒官的兩國聯軍也不強攻,在默默地靜候時機。

“爹,你說先等城中內亂,可如今還是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兆頭啊!”夏侯武畢竟年少氣盛,有點不耐煩了。

“阿武,為將者最忌心浮氣躁,那會將大軍置於死地之中。”夏侯烈教育他道,“這才十天半個月,你就如此不耐煩,如何能當得起這先行官!”

“爹,我知錯了。”夏侯武見父親生氣,只得認錯。

時日漸過,城中怨恨情緒日益增長,終於有一天爆發了。

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幾十個精壯聚在一起,密謀著如何逃出生天。

“陳大哥,你這法子行嗎?”一個禿頭問漢子中身量最高的人。

“無論如何都得試試。反正不被砍頭,也被活活累死,何不拼一下。”大個子男人道,“我聽說城外的軍隊是天狼和大文聯軍,如果成了,我們還可以在有生之年看到在天狼的親人。”

“對拼一下!”大夥聽到還能再見親人的話,全都激起了鬥志。

“可是數十年前,我們三城的所有鐵器都被北夷人收繳了啊,如何和他們搏鬥?”禿子還是很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