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永成、韓拓、趙雲飛三人,將槓子穿入野豬的四蹄間,趙雲飛和韓拓兩人在前,韓永成在後,抬起下山,好在下山的路不算遠,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是下來了,三人都是一身汗,將野豬扔入車廂裡面,那野豬也醒了,掙紮了幾下就不再掙紮,也許是體力耗盡,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判決。

趙雲飛和韓拓又返回到山上,把兩輛山地車弄了下來,趙雲飛和韓拓一人騎了一輛,跟在三馬車後面。

三人回到家立刻就開始忙活起來,韓永成是村裡有名的殺豬匠,殺豬對他來說如家常便飯一般,先是將野豬抬到一個一尺來高的水泥臺上,豬脖子下放好接血的盆子,殺豬刀極為鋒利,看準位置,輕輕一捅,鮮紅的豬血噴湧而出,流了一盆,那野豬的長嘴巴被綁住,無法大叫,哼了幾聲,後退蹬了幾下,徹底沒了聲息。

韓拓家的西牆下有一個極大的鍋灶,鍋是最大號的大鐵鍋,直徑差不多能有兩米,灶臺是磚壘的,抹著水泥,灶臺上有著斑斑點點的豬血,這個大鍋灶專門用於給豬褪毛,此時趙雲飛和韓拓正提著水桶往大鍋裡面注水。

殺完了野豬,韓永成拿手機打了個電話,半個多小時後,一位收豬的大叔開著三馬進了韓拓家的院子,三馬車進來後韓拓又趕緊把大門關好,怕被鄰居看見殺的是野豬,野生的野豬畢竟是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不能明目張膽地獵殺,主要是怕有人舉報,所謂民不舉官不究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收豬的大叔圍著野豬轉了一圈,用腳踹了踹豬屁股,用手按了按長獠牙,驗明確實是真正的野生的野豬,向韓永成伸出三個手指頭,說道:“整扇的肉,三十元一斤……”

韓永成一撇嘴,說道:“你這個價格連邊兒都沒摸著,你把肉拉到城裡的大飯店,轉眼就六十多元一斤出手,你這錢賺得多容易……”

收豬的大叔說道:“你看著容易,你自己拉到城裡的大飯店賣一試試,你看人家收不收你的,就算收,也會當成養殖場的野豬收,我有我的渠道,再者說了,我幹這個買賣有風險,被抓住的話就麻煩了,罰款要罰一大筆,還可能會被拘留,我這信譽,到時候肯定不連累你......”

兩人講來講去,最後找到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三十五元每斤成交。

趙雲飛在一旁聽到這個價格心裡就是一顫,一斤就能賣三十五,比家豬貴了好幾倍啊,這頭野豬毛重差不多有二百斤,至少能出一百四十斤肉,這樣粗略一算就能掙四千多……

四千多――這對趙雲飛來說還真不是一筆小數目,他的家底總共也才七千多塊錢。

一想到這個數字,趙雲飛的心都有些緊張起來,生怕收豬的反悔。

韓永成把趙雲飛拉到一邊說道:“這個價格有點低,但也沒辦法,這些收豬的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要是不賣給他,他出門就舉報,況且他們賣野豬確實也有一定風險,他們不賺錢肯定也不肯幹......”

俗話說: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吃夜草不肥。

這可是意外之財,趙雲飛此時哪還管什麼價格高低,只想盡快將那厚厚的一疊人民幣拿到手,價格全憑韓永成做主,又想到野豬應該有張士剛一份,臉上有些為難的神情,低聲說道:“叔,您看能不能留兩個豬腿,這豬是我和同學一起打的,要把兩個豬腿送同學。”

韓永成低聲道:“先別聲張這事,過完秤、拿了錢再說。”

趙雲飛點頭。

大鍋的水已燒熱,四個人抬了野豬放到大鍋裡褪毛,大鍋旁邊就有個鐵管焊成的架子,架子的橫樑上用鐵鏈子連線著幾個黑沉沉的大鐵鈎子,將褪完毛的野豬頭朝下掛到鈎子上,開膛摘心,整理下水,然後摘下來過秤,一百五十斤整,手機裡就有計算器,韓永成和收豬大叔都掏出手機來算賬,一百五十乘以三十五,一共是五千二百五十塊錢。

收豬的大叔二話不說,將錢點好遞給韓永成,韓永成轉手遞給趙雲飛,說道:“當面點錢不為過,你點點......”

趙雲飛的臉微微有些發紅――那是激動的,一上午的時間掙了五千多塊錢,怎麼可能會不激動。

將錢點好無誤,趙雲飛道:“正好!”

收豬大叔說道:“幫我抬到車上去......”

韓永成手持尖刀,隨手割下兩個前腿,對收豬的大叔說道:“好久不吃野豬肉了,這兩個前腿我留下下酒......”

這兩個前腿怎麼也得有十多斤的分量,那就是四五百塊錢啊,收豬的大叔不同意,奪住豬腿不放。

韓永成急了,拿著明晃晃的殺豬刀說道:“你這麼幹事不地道,這是真真正正的野豬,你把價格壓得這麼低,就算沒這兩個前腿,你要是掙不了三五千,我跟你的姓,實話告訴你,這豬是我侄子的,我忙活了一大早上,難道我白忙活?我能跟我侄子伸手?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這兩個前腿你要讓我留就留,不讓留,咱們買賣就告吹,誰也別掙錢......”

收豬大叔一看韓永成真急了,手裡還晃著一把一尺來長的殺豬刀,只得說道:“行行行,你留下,你留下......”

......

送走了收豬大叔,趙雲飛點了一千塊錢出來,遞給韓永成,說道:“叔,耽誤您一上午的時間......”

韓永成拿手擋住道:“你這是幹嘛?咱們兩家誰跟誰?別跟我整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