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人知道當日眼看楚傾被行以拶刑自己卻無能為力時,他的心情;沒人知道,當日正審時看著楚傾依賴別人的樣子,他是怎樣的心情;沒人知道他這幾日渾渾噩噩,只有今日鼓起勇氣來找她時,他的心情。

只因在他們眼裡,他是個局外人……

“只因為他長了一張,與他相似的臉嗎?傾兒,你醒醒吧,他死了……”

楚傾看著幾近失控的沈宸鈺,反而面色和緩,他這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明自己所有的心意與野心。

她只是不明白從始至終,他到底想要什麼。

“你愛楊映雪嗎?”

他被她突然的疑問的有些不知所措,凝眉看著她,

“你還在在意她?”

楚傾嗤笑,緩緩搖了搖頭,她要如何,才能與他說的明白呢?

“不是在意,她是你的正妻,你的良配。你沒必要屢次為我傷了她。”

“她來找過你?”

楚傾抿唇,不想再與他談論這些問題,

“你的問題我回答過了,回去吧。”

沈宸鈺並不說話,大掌以不容掙脫的力道抓住了楚傾的手臂,語氣低沉,

“跟我一起走。”

他在做最後的掙紮,即使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顏面與尊嚴都會被傷的無所遁形。楚傾蹙了蹙眉,深吸了一口氣,眸色認真的看著他,

“今日,我說最後一次。你該知道我的選擇與決定,旁人改不了。我不管葉初陽如何,吾公子又如何,這都是我認定的。”

沈宸鈺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我不願你為我的事勞神,也不願你再一味做些無謂的糾纏。”

原來在她眼裡,他在糾纏。

“沈將軍,那些玩笑話似的夢,我醒了。你也早些醒吧。”

楚傾說完就掙開了他的手,他並未阻止,只是怔怔的看著她,眼前她的臉似與兒時重疊,卻又不似兒時。她將那些,歸結為夢……

她將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正為此鬆了口氣,抬頭便看見二樓雅間的窗戶旁站著一抹熟悉的身影,黑眸淡淡的盯著她。楚傾糾結於他是否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礙於身後沈宸鈺的視線,她還是快步回了二樓雅間。

沈宸鈺自然也看到了那抹墨色的身影,他只是默默的盯著他卻讓他越發無所適從。即使隔著面紗,沈宸鈺都能感覺到他略帶嘲諷的意味。

終於,沈宸鈺放開了緊握著的拳頭。他不知道自己現今該如何,去和楚傾說他醒了,她可以放心了,還是與她說……他捨不得醒。

葉初陽在二樓等了楚傾一會,才看到她有些侷促的跑上了樓梯。沈宸鈺還是走了,沒再多說一句話,雖不知他有何打算,但畢竟楚傾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其實她想問他聽了多少,都聽到了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話,是輕是重

葉初陽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據楚傾目測,看不見怒意。

“有一會兒了。”

楚傾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逸落,眼裡有著責怪的意思,為啥葉初陽回來了他不提前跟她說一聲。逸落欲哭無淚,主子一回來就揪著他上了二樓,他也得有那個機會通風報信吧。

再看著現今這情形,逸落就知道自己選擇錯了,什麼聽楚姑娘的……他就不該把沈宸鈺放進來,現在自己倒好,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過來。”

楚傾走到他跟前,想起他出門時叮囑的別擅自活動的話,楚傾越發苦惱。

“用過午膳了嗎?”

楚傾搖頭,然後便感覺到葉初陽嘴角的笑意。一旁的逸落不由唏噓,自楚姑娘受傷以來,主子甚至什麼事都是親力親為,其中,他尤其喜歡陪楚姑娘用膳。

說是用膳,楚姑娘雙手可是不能動彈的,所以最終……便是主子親力親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