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說如此辦事會方便許多。”

“……”

逸落見她的樣子,終是硬著頭皮從門口走到了床榻前,身後跟著聞聲而來的繁蕪逸霖等人。

葉初陽不語,這麼一會兒,人倒是都來齊了。

“楚姑娘,我進逸雲軒之前,可是個有名的醫師!”

“別聽他的,就是個半吊子的江湖術士!”

“逸落你說誰半吊子?”

“……”

楚傾看著逸霖逸落又要開始吵鬧的樣子,唇角不由勾起。只有逸清注意到主子的眼色,立馬與吵鬧的人拉開了距離,

“楚姑娘,主子有時也會用這易容之術,所以……身份之事,你不必太過擔心。”

楚傾怔了怔,隨即斂下眉眼。

“傾傾,回逸雲軒住。”

這句話,不太像命令的語氣,反而有些懇切與徵求的意味,畢竟這次出了這種事,他是決計不會讓楚傾再離開他視線半步了……

半晌,楚傾竟微微點了點頭,讓室內的眾人都放下了心。她清楚吾公子與她的事,定會傳開,所以她離不離開逸雲軒,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葉初陽眸色漸暖,勾了勾嘴角。

“那楚姐姐……就又能和我住在一起了!”

相對於屬舒禹的喜出望外,逸字輩的那幾個顯得格外冷靜,畢竟面對這個女人,他們有些惶恐。

逸落臉上的笑容格外僵硬,這老闆娘剛走了半月就又回來了,他們這情緒起伏……太大。

“這段時間,你安心養傷。”

楚傾發覺葉初陽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落在她手上的紗布上,她有些不知道該將手腳放在哪裡,僵硬的坐在榻上,一味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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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正審之後就直接被放出了刑部,這讓除楚蘭之外的楚家鬆了口氣,算是虛驚一場。但隨之而來的,便是又一輪流言蜚語。

楚家大小姐寡女之身,竟引得了逸雲軒吾公子傾心相待。甚至親身去刑部撈人。

這還不算,事出不過三日,朝中便有人上奏刑部侍郎劉梓傑的種種罪狀,刑部之下冤假錯案先不提,單說私扣刑部款項,欺上瞞下,便是大罪。

皇帝最終以欺君之罪誅滿門時,也曾想過這其中逸雲軒的種種關系,但鐵證都擺在眼前,這劉梓傑刑部侍郎的位置和那顆項上人頭,說什麼也保不住了……

此事一出,以至於當日在刑部參與正審的官員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刻也落得那般悽慘的下場。劉府抄家之時殘敗慌鬧的樣子,他們可是久久不能忘卻。

劉梓傑四十多歲的年紀,一位正妻,四位姬妾,三個兒女連帶著全府丫鬟小廝的性命,全都賠了進去。

當日,他褪了一身官服,一身白色裡衣站在劉府的牌匾之下,官兵來時,他指著他們,破口大罵,還未來的及派兵拿下,他竟猛然撞向大門外的石柱,瞬間,血流成河。

段殷當時便聽聞此事,除了感慨那位吾公子太過小肚雞腸之外,除了心裡有些不舒服之外,也有些欣慰,這刑部侍郎的職位,早該換人了。

劉梓傑為人太傻,又不聽使喚,趁此機會換了他,他可是樂意至極。

此時朝堂之上,只奏了幾件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雖面色和緩,心裡確是無奈至極。但察覺到皇帝的臉色,他竟微微勾起了嘴角。

“近些時日,朝野上下,瑣事繁多,朕著意宣司星監觀天象以應時之所需,眾卿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