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沈宸鈺猛然站起身,墨色的眸子變得晦暗不明。

眾人因他的突然起身都變得有些怯懦,開始竊竊私語。

楚傾看了他一眼,意味明顯。她已經說過,她的事,他不許插手。

沈宸鈺怔在原地,眸色腥紅,他不明白她一定要將關系,全都撇清嗎……

楚傾鬆了口氣,抬眸看著劉梓傑,

“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嗎?”

劉梓傑早已不知該如何說話,回答她的,是段殷,

“葉夫人一直顧左右而言他,這也是沒有辦法。”

她挑眉,側頭看向段殷,他被她這麼一盯,臉上的笑意變得有些僵硬,下一刻竟避開了她的視線。

“不必多言,用刑!”

劉梓傑受夠了顧及這個顧及那個,這案子最好趁早判完!

沈宸鈺上前幾步,卻讓侍衛攔在了一旁,楚傾垂眸,此時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說什麼。

她任兩旁的侍衛扼住她的肩膀,強迫她伸出了雙手。

十指連心,拶刑于女子而言,殘酷至極。楚傾咬唇盯著木棍不斷夾緊,手上的痛楚越發強烈,手指也開始變得麻木而刺痛。

十指的淤紅變得越發可怖,楚傾從始至終,一直咬著唇,沒發出一點聲音。

楚蘭的笑意卻再也眼藏不住,她可從未想過楚傾也會有這麼一天。而段殷長袖中的手微微收緊,神色變得有些暗沉。

楚傾額上的汗浸濕了碎發,嘴角生生被自己咬出了鮮血。

“都給我滾!”

沈宸鈺上前幾步便將那兩個侍衛踹到了一邊,他額上青筋暴起,此時,他什麼也顧不得了。

“沈將軍,你這是擾亂綱法!”

沈宸鈺不語,只是垂著頭看著楚傾的鮮血順著刑具滴在地上,眸色陰沉。

“今日這綱法,我擾定了!”

他俯身,想攙起楚傾,可她只是低斂著眉眼,除了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之外一動不動。

“傾兒,跟我走……”

“劉大人!”

楚蘭突然從側旁出來,雙目泛紅。

她是誥命夫人,不必向劉梓傑行禮,此時走到楚傾身邊,低頭看著她,

沈宸鈺蹙著眉頭,不知她是何用意。

“長姐只是深閨女子,懂不了什麼通敵叛國,望劉大人從輕發落!”

“此事如何處置,全憑陛下定奪,不是臣等說了算的。”

“長姐,長姐可能只是允諾了資助南境叛軍,才得以逃脫徐州,雖通敵,但也是無奈之舉!更談不上叛國啊!”

這番話,沒有絲毫紕漏,看似在為楚傾辯白,但一旦成真,楚傾通敵的罪名就坐實了,免不了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