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蕪看著傾塵閣內忙碌的家丁,終於明白了臉皮要厚是什麼意思了,這些……都是楚傾派人去楚澤那裡要來的。

雖說楚傾完全可以花些錢僱些人來置辦,不過她卻說不願花那份冤枉錢,還是花楚家的比較舒心。

於是她特意著人強調沒法住人這一點,去找了楚澤。

楚澤當時有些意外於這種事楚傾竟會和他說,但餘光看了眼身後的楚蘭,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在楚傾的事情上,他必須表個態,即使只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已經是下午,楚傾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喝著茶水,心情似乎比來的時候好了些。

“楚姑娘,何必來楚府折騰一回……”

楚傾抬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旁的繁蕪,他逆著午日的陽光,讓人看不清神色,

“聖旨嘛……說遵守就要遵守。”

繁蕪不語,素手拿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

“你是為了吾公子吧?”

楚傾怔了半晌,然後勾起嘴角,她怎麼覺得今日繁蕪怪怪的。問了許多明知故問的問題。

她一笑,他薄紗下的嘴角也微微上揚,是他問的多了。

他覺得她與他極像,到一個地方,結識什麼人,做什麼樣的事,都是為了一個目的,一個滿足自己執唸的目的。

楚傾看著眼前忙碌的身影,笑意更濃,

“在你房間旁新佈置了書房,一會兒去看看!”

“書房?”

繁蕪微怔的看著楚傾,但眼裡有光。楚傾看他的樣子,起了調笑的心思,

“你打算如何感謝我?”

繁蕪笑彎了眉眼,似乎認真思慮了半晌,

“今天請你喝酒,如何?”

“你還會飲酒?”

“只是沒在你身邊喝過……”

“……”

“姐姐真是好雅興啊!”

一聲柔美的女聲打斷了繁蕪與她的話,進門的,是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楚傾並未起身,嘴角嗤笑。

楚蘭來的,比她意料中早了些。

她自顧自走到楚傾跟前,視線落在楚傾與繁蕪身上,有著探究與嘲諷。

“還有功夫,在這清閑。”

繁蕪微微蹙著眉,不適於她的打量。

“回了這兒,當然要抓緊清閑,畢竟日後什麼阿貓阿狗,打打鬧鬧的太惱人。”

楚蘭聽著她的言外之意,不怒反笑。

“那你也該知道,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帶到左丞府的……”

楚傾猛然站起身,眼裡有了些怒意,

“楚蘭,管好你的嘴。”

楚蘭使了個眼色,遣散了屋內忙碌的下人,只餘他們四人。她抬手拽住了楚傾的左臂,臉上帶笑,

“我只是警告你,別把左丞府的名聲都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