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完顏倚玉臉上的喜色,楚傾不語。不管來者何意,她都願意看在完顏鐵的面子上,將之當做好意。

“楚姑娘。”

繁蕪出聲提醒,楚傾只是對他搖了搖頭,

“在這等我,一炷香,我會出來。”

繁蕪不語,聽出了楚傾言外之意,一炷香的時間她若是沒出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看著楚傾與完顏倚玉一同往茶樓走的背影,他凝了凝眉。

一進茶樓,撲面而來的清涼,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茶香。楚傾緩緩跟在完顏倚玉身後,上了二樓的雅間。

茶樓倒是極為熱鬧,從二樓看去,能入目所有的景緻。

但身前的完顏倚玉的自進了茶樓,就未曾說話,姿態也與在外有所不同,她脊背挺得筆直,但表情僵硬,

“楚姑娘,請。”

二樓一間雅間門前,她說這話時的語氣跟姿勢也都太過恭謹,似乎……在緊張著什麼。

門被推開,房內擺設都極為精緻,但卻沒見什麼異常。完顏倚玉注意到楚傾的遲疑,率先進了屋子,

“不知完顏姑娘到底有何事要同我說?”

話落,楚傾猛然被拽到屋內,然後房門被關緊。那人單手環著她的脖頸,牢牢禁錮著她。

她感覺到噴灑在頸後的熱氣,眼前看著完顏倚玉不斷顫抖的樣子,她第一反應,便是抽出了銀針。

“葉夫人還真是不好請啊……”

嗓音沙啞低沉,語氣確是帶著調笑的意味。餘光看見他披散在自己肩上的銀絲,楚傾明瞭,

“國師請人的方式真是特殊啊。”

聞言,段殷放開了她,從她身後緩緩走到桌前,刀削般的臉上滿是笑意,

“沒辦法,吾公子將家眷護的太嚴實……”

楚傾不語,看著臉色蒼白的完顏倚玉,

“那人都在這了,不知有何要事?”

段殷蹙眉,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實在是不好,他未看完顏倚玉,單單說了一個字,

“滾。”

完顏倚玉抿唇,下一刻竟真的佝僂著脊背,低頭走向門外,在經過楚傾身邊時,楚傾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為什麼?”

為什麼高傲如她,甘心被如此羞辱利用,甘心做段殷的墊腳石……

完顏倚玉眼眶泛紅,只是瞪了她一眼,就徑直走了過去。

段殷並未在意完顏倚玉,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楚傾身上,

“好了,我長話短說,畢竟……葉夫人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聽他這麼說,楚傾反倒鬆了口氣,站在原地等著他開口。

她離他極遠,段殷幹脆起身將她拽到桌前,雙手則撐在桌子上,強迫她仰視,

“這麼聊,比較好……”

楚傾臉色陰沉,冷冷的看著他,他反而笑意愈濃,後退了幾步,

“葉夫人生氣時的樣子好看,不過本座好奇,葉夫人哭時……是什麼模樣?”

“這就是你的要事?”

段殷挑眉,下一刻就端正了語氣,轉移了話題,

“葉夫人與人冥婚,本座極為贊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