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麒亦是不客氣地冷冷回她:“漠南。”

“她為什麼不回來?”

柴麒也嗅到了藥湯中淡淡的血腥味,心口一緊,“喝了再說!”

“你們到底瞞了哀傢什麼事?這藥……這藥……”景硯素手指著藥盅,突地聲音顫抖,說不下去了,手也隨之顫了又顫。

柴麒索性揚聲道:“這藥確是眠心湯不錯,而且……”

她盯緊景硯的眼睛,一字一頓,“是她用命換來的!你敢不喝,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命……”景硯忽略了她言語中的威脅,單掌撐住案側,才不致跌倒,“她……她……”

“她還活著。你放心。”柴麒難得地說了安慰話。

那藥盅中的液體,並那液體散發出的血腥氣息,此刻在景硯的眼中儼然就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她不敢看,卻又倔強地強迫自己死死地盯住,直到盯得雙目酸澀,紅了眼眶。

“這藥……”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啞澀得像是從煉獄中爬出。

對方的一舉一動,柴麒皆看在眼中。之前,她一直以為只是小師妹當方面的動心,如今看來……

柴麒輕輕扭過臉去,不忍再看:“這藥如何……等你見到她,自己問吧!”

“好。”景硯的聲音空洞得厲害。

滴答——

滴答——

柴麒驚異轉頭,眼見著兩串淚珠順著景硯的臉頰滑落在藥盅中,激起兩朵小小的漣漪。然後——

景硯端起藥盅,眼睛眨都不眨,三口兩口灌下,眉頭一皺不皺地嚥下。接著,便雙眼緊閉,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噹啷——

藥盅應聲落地,殘留的幾滴藥液洇紅了殿內的金磚。

漠南。

朔風勁烈,攪動衰草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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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憑風而立,痴痴地凝著東南方大周所在的方向。

她會乖乖服藥吧?柴師姐和施然定會勸她服藥的。

她的身體漸漸好起來了吧?

她,會想我嗎?就像我此刻這樣想著她……

“阿睿,這裡冷,回帳裡吧,暖和。”

肩頭一暖,一件貂裘被披在了自己身上。宇文睿回頭,對上了淺笑妍妍的凰兒。

於是,她也回了一個淺淺的笑,“多謝。”

宇文睿由著凰兒拉著自己回到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