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笙卻沒生氣,一雙眸子顧盼生輝,定定地落在鳳翔的臉上,婉然道:“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你可知為何叫這個?”

鳳翔被她的目光盯得呆怔一瞬,不及細思其中的深意,“為何?”

流笙緩緩劃過她的臉龐,最終落在了近前的火紅草地上,幽幽道:“因為我常常一個人,對著這些花草,或者自言自語,或者回憶些來這裡的每一位神仙對我說過的話……”

“哈!”鳳翔失笑,“只有我來得最勤吧?難道還有別人?”

她話一出口,便知失言,忙掩飾道:“流笙,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流笙卻痴痴地點點頭,“只有你……”

“你就是天界靈力最強的神仙?”黑袍男子笑得邪氣,“倒是個挺漂亮的美人兒!”

他墨黑的靴子踏在了鮮紅色的草地上,掌中的長戟戳入,草汁迸濺,彷彿鮮血迸流。

“拿開你的髒腳!”白衣女仙子鮮見地憤怒了。

“呵!還是個有脾氣的?”黑袍男子肆無忌憚地碾過紅草,步步近逼,“本座欣賞你的靈力,乖乖隨本座去魔域效力!否則——”

他霍然擎起長戟,指向流笙。

驟然間,緋影一晃,“噹啷”一聲,長戟被長劍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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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炎!你的對手在這兒!”鳳翔長劍出鞘,寒氣森然。

魔炎目眥俱裂,“又是你!殺我魔域眾生,今日還想活命嗎?”

“哼!”鳳翔不屑道,“他們活該!反對天帝作亂者,就該被處死!”

“天帝有什麼了不起?他不也是三萬六千五百年前殺了前任昊帝才登位的?我魔炎今日若殺了他,天界就是我的了!”

“胡說八道!”

戰袍飛揚,利劍翻飛。一紅一黑戰到了一處,天與地都為之變色。

可是,最後……

“天界神將軍,來我這裡做什麼?”跏趺而坐的釋子徐徐張開雙目,古井不波。

此時的鳳翔,哪還有半分天界將軍的風儀?她的紅袍上沾滿了殷紅的血,不知來自何人。袍上幾道破損處,可見細碎的傷口,還在向外淌著鮮血,那是她自己的。她平素綁起的烏髮也凌亂地散在腦後,臉頰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魔炎所傷。”釋子肯定道,縱然是這樣狼狽的女神將,也未曾讓他驚亂半分。

鳳翔手中拖著長劍,劍尖上的血紅不斷地滴在殿石上。

“可惜,你這傷就是流笙仙子在,縱然治好,怕也是要留下疤痕了。”

聽到那個名字,鳳翔面部的肌肉抖動兩下,忽的拜了下去:“求古佛指點迷津!”

燃燈古佛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神將軍,你要求什麼?”

“流笙她……她為了救我,被魔炎……她、她形神俱滅,我、我要救她!我要她活著!”眼淚,和著血水,從鳳翔的臉頰上滾落。

“既言形神俱滅,如何活?如何救?”

“流笙是神仙,怎麼會死?怎麼會?”

“神將軍,”古佛截住話頭兒,“三千世界,自有其生克,有生必有克,沒有什麼能夠逃脫開去無拘無束。”

鳳翔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