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誰許你招惹大長公主的!”北鄭晉王府中,戰騰怒氣衝衝地指著戰宇的鼻子質問。

“兒子並沒有招惹殿下!”戰宇不服氣地反駁道,“兒子鍾情於她,父親早就知曉……”

不待他說完,就被戰騰一聲冷笑打斷:“哼!鍾情?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橫行無忌,當做出些經天緯地的大事,陷在兒女情長中有什麼出息?”

“在父親的眼中,人與人之間的情誼,狗屁不是吧?”戰宇咬牙憤憤道。

“我是你老子!嘴裡給我放乾淨點兒!”

戰宇不急反笑,笑得無比淒涼:“沒錯,您是我老子……可您拿兒子當兒子了嗎?”

戰騰擰著眉頭看著他。

“二弟的仇,就這麼抹過去了?”戰宇直視他爹,不甘問道。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戰騰不耐煩地大手一揮,“滾!”

戰宇面上顯出痛苦神色,悽然哀道:“父親,收手吧!”

戰騰睨他一眼:“還杵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

“自古亂臣賊子有幾人得了好下場?父親難道……”

戰宇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左臉頰被戰騰狠抽了一個嘴巴,一縷血線自嘴角邊溢位。

“逆子!敢罵你老子是亂臣賊子!”戰騰的臉色鐵青。

像是早就預料到會如此,戰宇被抽了耳光,卻無分毫驚色,“父親若非心中做此想,怎知兒子罵的是您?”

“你……”戰騰氣急,若非眼前人是自己的親兒子,他真恨不得力斃了這人。

他心中怒火難抑,抬腳踹在戰宇的小腹上。戰宇被踹得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滾回你自己的房裡去!沒有孤的同意,不許出門!”

“父親要軟禁我?”戰宇手捂著小腹,疼得直冒冷汗。

“孤已經派人去南詔,乞烏蠻王的公主下嫁於你。”

戰宇大驚,顧不得疼痛,急起身膝行幾步,扯住戰騰的袍襟:“兒子根本就不認得什麼烏蠻公主,怎可娶她為妻?兒子心中那人……”

戰騰劈手甩開他:“此事由不得你!孤意已決!”

“父親為了謀奪楊家江山,什麼都不顧了嗎?”

戰騰死死地盯著質疑自己的兒子,雙目泛上血紅色,“這話誰都說得,只你說不得!滾!”

戰宇踉蹌地爬起身,一咬牙,奪路便走,險與急匆匆進來的常嘯撞個滿懷。

“公子……”常嘯眼睜睜看著戰宇跌跌撞撞地跑遠了,怔了怔。

“阿嘯?”廳內傳來戰騰的聲音。

常嘯連忙收斂心神,疾步入內,見戰騰面上的怒意未平,忙勸道:“世子惹王爺生氣了?哎,世子還年輕,不經事也是有的。王爺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這個逆子!”戰騰恨恨地長出一口氣,“孤做的所有事,是為了誰?他還在這兒跟孤梗脖子!大丈夫活一世,不建功立業,卻整日琢磨些兒女情長的玩意兒,什麼東西!”

常嘯忙又勸。

戰騰稍稍平復,問道:“南詔那邊的情形如何了?”

“還沒得著確實的訊息。王爺也知道的,烏蠻王向來唯利是圖,不見到實在的好處,怕是難以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