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見過的,最最堅強的姑娘。她一身傲骨,她似乎什麼都擔得起,什麼苦痛都撐得住……”

“我那麼小的時候,就對她一見傾心,雖然那時候我還不懂什麼是愛慕……可我現在懂了,不,早在兩三年前我就懂了!那時,我怕嚇著她,我怕……唐突了她……”

景硯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她隨著宇文睿如痴如醉的話語,描摹著那個“愛慕的女子”的樣子——

她很美?是沐漪寒嗎?

她是最最堅強的姑娘?是那個女刺客小八嗎?

“那麼小的時候”?難道是悅兒?

可,宇文睿接下來的話,登時令景硯如遭五雷轟頂,“我八歲那年,登基大典那夜,阿嫂第一次帶我來到這裡。阿嫂指著那顆帝星給我看,阿嫂說盼我成為最亮的帝星、最好的皇帝……那時候的你,單薄、孤寂得可憐……我就想著,我要快點兒長大,長大了,就可以像你希望我的那樣,做一個好皇帝,就可以……這樣,抱著你,你就再也不會覺得冷,再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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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景硯快要被她的一席話,窒息了。

宇文睿說得動情,雙手自她的腰背間脫離,以最溫柔的姿態,小心地捧起她的臉,讓她對上自己無比認真的雙眸,鼓足勇氣,卻還是有一絲絲的緊張,“硯兒,我愛慕你,傾心於你,這麼多年,難道你絲毫無感嗎?”

景硯驚恐地瞪圓了眼睛,不認識似的看著她——

這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

她叫自己……硯兒!

她說她愛慕自己、傾心於自己!

不!不!一定是哪裡搞錯了!不過是小孩子一時迷了情,不過是孩童的戀母情愫罷了!怎麼能當了真!怎麼能夠!

她被蟄了一般,不顧一切地推開宇文睿,咬著嘴唇,近乎咬破出血,緩緩地搖頭,像是無奈,更像是失望:“無憂,你醉了……”

宇文睿被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傷著了,逼近她,急道:“我說了我沒醉!”

景硯急退,說出口的卻近於歇斯底里:“沒醉?你胡說的都是些什麼!我是你的嫂母!我是你皇兄的妻子!你怎麼能……”

“不是!”宇文睿搶白她,“不是皇兄!”

景硯怔住。

宇文睿一步步把景硯逼到牆角,探手將她再次摟入懷中,扣住她纖細的腰肢,強迫她的臉和自己相對,四目近在咫尺,呼吸相聞。

“不是皇兄!”

宇文睿一字一頓,似乎故意要讓景硯聽得更清楚,她寸寸逼近景硯的臉,直到兩個人的鼻尖幾乎挨在了一處。

景硯下意識地緊閉雙眼:相似的臉,不同的氣息,讓她無面目以對。

“是皇姐!皇姐!”宇文睿抵著她,低嘶著,灼熱的氣息噴在景硯的臉頰上,唇邊,令她驚悸、顫抖。

“你早就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了!可是,阿嫂卻一直瞞著我!”宇文睿越說越覺委屈,眼裡不由自主地含上兩包淚。

景硯聽到她隱帶哭腔的質問,難過得蹙眉,可是說出口的話依舊冷然:“那又如何?我是你皇姐的女人!”

我是你皇姐的女人,不是你的!

宇文睿的心臟被她這句話狠狠地紮了一刀,痛,痛得要死,“憑什麼!我和她,都是女子!憑什麼……”

憑什麼她可以,我卻不可以?

景硯閉眼,沉默不語。

宇文睿磨著牙,“你敢不敢睜開眼!敢不敢睜開眼看看我的臉!你不敢!”

她這一招激將法果然有用,景硯倏的睜眼,旋即又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