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爺要奴家尋什麼?”

宇文睿俏臉飛紅,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兩轉,見四周沒人注意,才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就是、就是那東西……”

“那東西?”鴇|母挑眉,不解其意。

宇文睿大羞。她情知若不說得清楚,“那件事”自己永遠都沒法弄明白,可不能再弄出申全那檔子烏龍事兒了。她遂索性心一橫,吞吞吐吐道:“就是……畫、畫那種事兒的……”

那鴇|母什麼風月事沒見過?尤其是見她又愧又臊的模樣,登時明瞭了,撫掌道:“公子爺說的可是春|宮?”

宇文睿身軀一抖,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敢不敢這麼大聲啊?朕還要臉呢!

鴇|母就喜歡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可愛,於是用絹帕捂著嘴吃吃地笑:“小公子原來這樣怕羞……”

額……

宇文睿的臉頓時黑了。

“公子爺放心,咱家是什麼所在?爺們兒找樂子的地兒怎麼會沒有那東西?嘿!公子爺您就瞧好吧!包管什麼姿勢的都全的……”

宇文睿被她一席彪悍話嚇得直哆嗦,趕緊澄清道:“不是、不是那種……”

鴇|母再次困惑。

“不是……男女那種……”臉上燙得慌。

“哦——”鴇|母恍然大悟,坐實了之前對宇文睿和景硯關係的猜想,“相公們的也有,包在奴家身上!”

莫非是要和之前的那位俊俏公子弄點兒什麼新鮮花樣兒嗎?

鴇|母暗想。

宇文睿更窘了,急道:“女的!女的!”

誰要看男人和男人做那種事兒?

鴇|母眨巴眨巴眼,失笑出聲:“哈哈哈,公子好生風|流!”

宇文睿一呆:這和風|流不風|流有什麼關係?

鴇|母掩帕暗道:別看這小公子年紀輕輕的,說不定家裡養了幾房妻|妾呢,說不定還想看了去回家讓妻|妾們弄點兒那調調兒……嘖嘖嘖,又好男風,年輕啊就是好,就是有折騰的本錢。

小皇帝哪知道她心裡存著這等齷齪心思?

鴇|母嘿嘿一笑:“奴家懂了,公子爺且放心和咱們漪寒姑娘樂著去。奴家這就給您佈置,包您看了,一輩子都不帶忘的!”

說著,推門,撩簾籠,請宇文睿進屋。

宇文睿腦中猶自思索著“佈置”二字作何解,不就是尋那種畫冊子嗎?還要“佈置”什麼?

懵懂間,她就被引進了屋內。

屋門在她身後被關上。

撲面而來的,是酒香、菜香,以及來自沐漪寒身上的體香。

宇文睿微一晃神,才看清眼前的情狀:屋內正中擺著一張花梨木桌子,其上乾鮮果品諸般菜蔬擺了個滿滿當當,桌邊放著一壺酒,兩隻酒盞。圍著桌子,地上是兩隻精緻的繡墩,一隻上面沐漪寒俏生生地坐著,見她進來,連忙起身。

“吳公子!”沐漪寒斂衽行禮。

宇文睿定了定神,欠了欠身,“沐姑娘清減了。”

沐漪寒行禮的動作一滯,輕咬紅唇:“吳公子還記得漪寒的模樣?”

“啊?”就是看你瘦了些,和記不記得你的模樣有什麼關係?

沐漪寒心思靈透,見她這般反應,眸光一黯,不過一瞬,便起身讓道:“吳公子,請上座!”

宇文睿頤指氣使慣了,點了點頭,也不客氣,在另一隻繡墩上坐了下來。

她此時才注意到自己對面就是一副精緻的床榻,大紅的紗簾垂下,大紅的流蘇懸在兩側。她眼神頗好,透過紗簾,瞥見了內裡大紅的錦被……

都是大紅的?怎麼看著像是洞房似的?

宇文睿越看越覺得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