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刺客的來歷(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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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章平候府註定不太平。
下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端,主子們看的心驚膽顫。哭了一下午的女眷跟孩子此時疲倦不堪,可依舊堅持等在門外。深怕錯過重要訊息,或者說,表現的機會。
當月亮悄悄現身的時候,大夫總算出來。紗姑娘鬆口氣,再不出來,她就快翻白眼,憋不住了。
歐陽氏領頭上前,緊張又害怕“大夫,侯爺情況如何?”
大夫擦擦額頭,疲倦道“暫時脫離危險了,只是.....”
“只是什麼?”無數雙眼睛都盯著大夫,中年大夫嚇的心裡不安,可還是猶豫著,將話說出來“只是情況還有變動,侯爺今晚恐怕會高燒不止,若能安然度過今晚,明早醒來,那就算徹底安全了,若是不能.....”
大夫沒說,其他人怎麼會不明白,一時間,眾人神情各異,誰也不知誰在想什麼。唯有歐陽氏,垂淚道“那就勞煩大夫,多費心力,保侯爺周全。”
紗姑娘站在一旁微微一愣,這語氣雖然嘶啞柔弱,可話裡的意思十分明確,這命保得住要保,保不住,也要保。
這位歐陽氏,不像面上看來,那樣清高不諳世事。那一瞬間,紗姑娘分明感覺到她身上的肅殺之氣。這感覺,不像是閨閣婦人會有的氣。
大夫自然也聽出威脅,心裡無奈應允。章平候是南海霸主,他若是死在自己手下,那自己之憂陪葬的份。罷了,只怪自己倒黴,讓權貴逮著。
木拙招來一個小廝,領著大夫下去歇息,小廝拿過藥箱,緊緊跟在大夫身後。說是伺候,實則監視。
紗姑娘見情形暫時穩定下來,也不再逗留,安慰了歐陽氏幾句,便起身離開。歐陽氏做好面上情,再三感激她的關心。
人一走,便對嬤嬤使個眼色。嬤嬤會意,悄悄下去。不用說,這是讓人去看著紗姑娘,以免她有任何不利於侯府的舉動。
紗姑娘一邊走,一邊思索,雖然沒看到真人,可那濃重的血腥氣來看,章平候的確是身受重傷。可是這也太巧了,連日來的幾件事,似乎一環扣一環,發生的十分詭異。
前日眾人來找,他閉門不出,今日莫名其妙又要去拜訪?可才出發不久,又被人刺殺送回來。紗姑娘怎麼想,都認為有貓膩。
如果說之前他以退為進,是為了避開汾王的逼迫,那現在呢?用的著玩命躲避嗎?紗姑娘穿過迴廊,在忽明忽亮的八角燈下,看到斑駁的樹影,還有隱約的人。她一頓,回身問身側的丫鬟“那是什麼什麼東西?”
丫鬟抬頭看過去,仔細瞧了瞧,恭敬回答道“回夫人,那是池子反射的光影,遠遠看去,就像是個閣樓一般,其實您看,跟那邊的閣樓,是不是一模一樣?”
紗姑娘愣了,她往左邊一看,果然看到一處閣樓,貌似是章平候的藏書閣。可一個池子能造成這樣的倒影?右邊那望過去,分明是個真實的閣樓一般。她好奇走到水榭處,往下面看了看,並沒看出有何特別之處。
丫鬟見她好奇,笑著為她解答“這是一個海外來的洋和尚給設計的,當時咱們看了,覺得簡直巧奪天工,還嚇了很久呢,現在習慣便好了。”接著,又指指池子中小小的,形狀奇怪,看著像燈塔一樣的小東西道“夫人你看,那就是這景象的來由。”
“那洋和尚說了,這叫映象。”
映象?紗姑娘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名字,卻又想不起來。輕笑一下,往回走道“好端端的,侯爺為何在家中設計這樣的東西,半夜裡看了,怕是容易讓人迷路。”
丫鬟被她的笑容暈眩稍許,才接話“聽說是曾經有個道士給侯爺批了命,說他什麼一身兩命,弄不好,鏡花水月一場空,死於非命。老侯爺聽了,十分著急,給了道士許多錢財,道士便出了這麼個主意,說是隻要能找到人,在院子裡設一個鏡花水月的局,騙過陰差,就能保命,福壽延綿。”
“所以你家老侯爺千辛萬苦找來洋和尚,弄了這麼個東西?”紗姑狀似打趣,可心裡卻總覺得不對勁。為何以前她從沒發現這裡?
一身兩命?這又是什麼意思?
帶著滿身的疑惑,紗姑娘回到自己的院子,梳洗一番,便安置睡下。丫鬟伺候完,見她呼吸沉穩,的確睡著了,才悄聲離開,四下張望一番,消失在拐角。
丫鬟一消失,觀宇便從隱藏處現身,走到紗姑娘床邊。
紗姑娘坐起來問“如何?”
“人的確是真受傷了,侍衛看的真真的。只是奇怪的是,那刺客臨死前,大喊著大仇得報,雖死無憾。然後就被亂箭射死,屍體暫時被放在義莊,等待處置。”侍衛們大吐苦水,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觀宇見縫插針整理一番,總結出這個結果。
“報仇?”紗姑娘愣住“不是汾王下手?也不是他自己設計?”
觀宇點頭“沒錯了,可惜刺客死了。不然還能問出點東西,真是可惜。”觀宇十分遺憾,太想知道,什麼深仇大恨,能讓刺客這般不顧一切。
紗姑娘哼笑幾聲“不用猜,明日府中必然有一場大清洗。章平候的行蹤,若是無人洩露,哪裡會遭人半路刺殺。而且還刺殺的這麼狠,不過一點點,就能要了他的命。”
觀宇點頭,贊同這個想法。思索一下,又問“那咱們該怎麼辦?”章平候出事,承王殿下的計劃只怕有變。
“你明日出去,將這裡的訊息告訴王爺,另外,讓外面的人去義莊探探,也許能摸出刺客的身份。我留下來盯著,以防萬一。”紗姑娘說完,便聽到門外的響動。觀宇迅速隱藏,丫鬟進來一看,發現床上的人睡的安穩,才鬆了一口氣,推門離開。
第二日一早,觀宇就藉口離開了章平候府。他一消失,就有人跟著他離開。可那人跟了他一上午,也不過見他到處閑逛,買了很多吃的玩的,一點不像辦事的樣子。跟到下午回侯府,跟蹤的人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