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想逃,她腦子裡全是漿糊,完全無法思考。

眼看她奪門而去,梁融的眸子漸漸冷卻。關離走後,一道黑影出現在梁融身後,梁融頭也不回道“跟著她,別讓她出事。”

黑影點頭,瞬間消失。

梁融回味的摸了摸唇角,笑的越發詭異。“看來,得換個法子。”這麼下去可不行,這樣淺顯的吻已經難以滿足他。他想要的更多,他要她的全部,他要完全佔有她。

夢裡那個迷亂惑人的新婚夜,那場被翻紅浪的旖旎的場景,再次湧上心頭。

關離逃一般沖出院子,直到轉了幾個街道,才慢下腳步。她深吸一口氣,看一眼越來越深的夜色。心裡懊惱,都怪梁融,耽誤她的事,這時候去,還不知人家在不在。

一邊走,一邊回想剛才的吻,關離撓頭。之前沒說出那句話,心裡還能逃避。現在話說開了,連裝傻充愣都不行了。

即使到現在,她已經能感覺到梁融那柔軟的唇,還有那炙熱的溫度。他的手那般有力度,那是純屬於男人的氣息。關離忍不住摸摸手腕,仍然能感覺到梁融的霸道佔有。

他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別有目的。他是真的喜歡她?

關離羞紅了臉,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心裡酥麻竊喜,又患得患失。她一下露出羞羞的笑容,一下又氣的踢打腳下的石子。

嘴裡念念叨叨,遠遠看去,跟個瘋子一樣。

躲在暗處的影子看她如此,心裡忍不住狐疑,殿下這,喜歡的該不會是個瘋女人吧?

關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走的很慢。全然不知身後有人跟隨。她好不容易收起胡思亂想,到了小良家。

看到小良正要關門,關離小聲將人叫來。

小良左右掃視一圈,見沒什麼人留意,跑到牆角。“阿離姐,你怎麼來了?”

關離不好意思笑笑,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你明日是不是要去利州?能不能幫我送一封信?”

一再麻煩小良,她都不好意思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給他。

小良還以為什麼事,拿過信,推拒了銀子。“阿離姐,你殺了褚縣令那些狗賊,簡直是許容百姓心裡的英雄。這麼點小事,我怎麼能收你銀子。”

關離不依,堅持將銀子給他。“你幫我這麼多回,我也不知怎麼謝你。只能給你銀子,我已經很愧疚。你若是連這都拒絕,我以後哪裡還敢麻煩你。”

小良見她堅持,不好再拒絕。“那行,我收下了,你也趕緊回去。夜太晚,我得回去了。”

關離再三謝過,才目送小良離開。確定他關好門,關離這才轉身離開。

月上西頭,院子裡的人已經沉沉睡去。梁融看著那封信,眼裡全是玩味。“這信要送到哪裡,你知道嗎?”

信的內容很簡單,交代了苗路小乞丐的事,想讓人將他們帶走,這一點梁融很贊同。可是關於老乞丐的事,她說的含糊其辭。只簡單說事關機密,需要當面跟蒲先生說。這個蒲先生,是誰?

影子小聲恭敬回複“說是送到利州城裡,一個海貨鋪子的掌櫃手裡。”

梁融淡淡嗯了一聲“你做的很好,把信放回去,讓人查一查那個鋪子,看看背後是些什麼人。”

影子領命離開,梁融看著桌上的燭火,陷入沉思。關離有事瞞著他,他本不該探尋。可小乞丐的話語讓他擔憂,害怕關離陷入別的麻煩中。

他不喜歡事情失去掌控,上一次失控,自己差點失去關離。這一次,他再也不允許意外。

蒲先生?他眸子冷了冷,這小丫頭,怎麼老是跟男人打交道,真是討厭的緊。他怎麼那麼想殺人?

遠在無為島的蒲先生忍不住打個冷顫,感覺一個寒風從頭皮冒出。他這是風寒了?蒲先生緊張的給自己把脈,一切正常。

蔣騰順著線索,出現在一個小村落。隨行的護衛看看眼前破落的村莊,有些狐疑“大人,人真的在這?”這裡看起來連個活人都沒有。

蔣騰也有些狐疑,可還是道“來都來了,進去看看,也許真的在。”說罷,一甩袖子,步入村莊。

這村莊不是一般荒涼,一個人都沒有不說,房子破爛的不行。怎麼看,都是被人荒廢的地方。一條野狗從路邊竄出來,嚇了幾人一跳。侍衛直接拔刀,正要跟野狗對上。那野狗卻慢悠悠從幾人眼前走過,找個角落,抬腳撒尿。

蔣騰肅穆的面容被這一幕弄的有點尷尬,咳嗽一聲,繼續往前走。

村子房子挺多,可是卻雜草叢生,沒有人跡。走了一圈,能看出這裡也曾有過人氣,可為何荒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