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他人都反應不及的時候,用鏈鎖的另一端,扣住手裡的匕首,一個連環飛擊。只見銀色的光芒在夜空裡劃出幾道弧線,剛才還跟著叫囂的小嘍囉們,全部斷了喉嚨,倒地而死。

這是最後的殺招,關離學了很久,龐義空說,這是保命的招數,不到最後時刻,不要用。想不到,她真的有用它的一天。

直到最後一個人倒地,伍建賓才終於恐慌起來。“放過我,我都是按照褚縣令的吩咐做事的,真的,我就是褚家的一條狗。”

關離陰沉著眸子,唇角勾出一個邪惡詭異的笑容,仿若地獄嗜血的惡鬼。她漸漸收緊鏈鎖,眼看著伍建賓青紫了臉,被雨水滴答著寒冷。

“你想做狗,我不攔你,可是,你不該把別人都當作狗!!”說罷,冰冷的匕首劃過伍建賓的脖子,他捂住喉嚨,難以置信大量的血液從脖子處流出。怎麼堵也堵不住,最後驚恐瞪眼,倒在地上。大雨跟地面的血水交融在一起,到處都是血腥肅殺的氣味。一地的屍體,沒有一個活口。

關離深深喘息幾聲,才回過頭,看向身後。

伍軻的那幾個小同伴早已逃之夭夭,他呆愣在原地,傻傻看著這一幕。關離瘸著腿一步步走進他,他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關離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摸上他的脖子,伍軻想求饒,可喉嚨發不出聲音,舌頭在打結。關離側頭,偏著眼凝視他一下,湊近他的臉,看著他道“你多大了?”

他嚇的直哆嗦“十....十歲.....”

“十歲,多小的年紀,你還這麼小,可為什麼,長了這樣惡毒的心腸?嗯?”關離表情複雜看著眼前的小孩。

從前在新聞裡,看過有人描述,幾個不滿十歲的小孩,是如何用殘忍的手段,將一個更小的小女孩虐殺,最後拋屍的。她不信,覺得太荒唐。孩子還小,是無辜可愛的。

可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錯了。妞妞像狗一樣被逼著在地上爬,被倒吊起來灌水,甚至要被人剝了衣裳羞辱。她親眼看著這個才十歲的男孩,是如何惡毒的對待無辜的妞妞。

“她....她不聽話,得罪我了。”伍軻哆嗦抱怨,這不是他的錯,誰讓那死丫頭得罪他。

關離,微微點頭,摸著他的脖子道“你還沒成年,我不殺你,但是你記得,當你成年的時候,我會來取你的性命,你的罪孽,一定要贖。”

說著,揚起手中的匕首,挑斷他右手手筋,剛才他就是用這隻手,鞭打的妞妞。

伍軻痛苦倒地,慘叫穿透雲層,險些刺破關離的耳朵。

關離冷冷注視著這一幕,面無表情道“這是利息,剩下的,我會來收的。不要妄想逃跑,天涯海角,我都會來取你的命。”

伍軻痛苦不堪,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罪。最終痛暈過去,昏倒在雨中。

關離這才走過去,將妞妞放下來。妞妞已經被恐懼嚇的有些慌亂,關離扯出一個笑容,安撫她道“妞妞不怕,是阿姐!”

“阿姐,阿姐.....”妞妞呢喃著唸叨,精神恍惚。

關離目光含淚,深吸一口氣,背上妞妞,側頭對她道“妞妞,阿姐帶你回家。”

許是關離的聲安慰起了作用,妞妞沉睡過去。

關離戰起來,瘸著腳,緩步朝門口走去。

夜色中,大雨磅礴,關離孤勇而決絕的背影,消失在大雨中。伍家大院內,是一地的屍體,還有失去了頭顱的伍建賓。

第二日一早,許容縣裡的百姓驚恐的發現,作惡多端的褚家父子,還有李管家,伍建賓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城門口的木架上。伴隨這些的,還有遍佈全縣城的大字通告。

上面細數了褚縣令這些年的罪行,還有苗家人的冤屈。大字的末尾,寫著關離的大名。

一時間,關離的大名在許容傳開。而她起了頭,那些常年被褚家父子欺壓的老百姓,氣勢沖沖沖進縣衙,將縣衙清洗了幹淨。

連官兵捕頭都不敢阻攔,反而有些加入了打劫的行列,從褚縣令家中搜出不少值錢的東西。

曾經在許容霸道橫行的褚家,一夜之間,徹底消失。沒有人知道,關離是怎麼殺掉褚家父子的,只有從伍家逃離的幾個小孩,向世人述說了關離是如何血洗伍家的。

而曾經囂張惡毒的伍軻,徹底瘋癲,逢人便說,不要殺我。沒人管束的他,最終淪為乞丐,不知去向。

王錚滿身疲倦回到家中,下人趕緊迎上來,給他遞上梳洗的毛巾。他用熱毛巾擦了擦臉,坐在椅子上一靠,覺得舒坦無比。自從跟承王一起勤王之後,如今人人都知道,他是承王的心腹。

當年事情塵埃落定,他算是立下大功了。梁惠帝賜予他軍功,封賞了三品懿德將軍,承王不是個虧待屬下的,還給了他良田豪宅。如今在王都,他也算是個紅人。

他老爹得知兒子有了這份功名,直說兒子光宗耀祖,對他贊揚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