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上,黑青帶著紗姑娘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官船,將她安置。“你放心,船上都是我的人,絕對安全。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叫我就行。”

紗姑娘聽的一愣“你要跟我一起去王都?”之前他可沒說這事。

黑青點點頭“放心啊,我不是為你一個人專程跑一趟,我這是又要事,必須當面跟梁融那小子嘮嘮嗑,順便去王都看看,那裡還有我的生意呢!”

這幾年,因為有梁融罩著,他在南海的生意做的不錯,幫裡的兄弟一面練兵,一面靠著方居勝出主意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如今都肥的流油。當初將方居勝帶回去是對的,那老小子,做幕僚一般般,做生意真是一把好手。

方居勝起先還不樂意,覺得讀書人從商有辱斯文。被黑青嚴厲教訓一頓後,委委屈屈的開始經商,誰知,這一做就撒不開手了。

如今用方居勝的話說,早知道賺錢這麼容易,我還去做什麼幕僚。

如今他就是幫裡的財神爺,誰都捧著他。方居勝不僅在黑龍幫娶了媳婦成家,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只是報仇的事,他一直沒忘記。

黑青也答應他,幫他查出當年的真相。這不,有些事,黑青這得去王都裡親自找梁融問問,找出方居勝當年的案子。畢竟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七年。

紗姑娘見他這麼說,也不好開口趕人。要真說了,就顯得自己自作多情。“那行吧,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吃飯的時候叫我。”紗姑娘將人推出去,這才坐到床邊,看著窗外的海景。

黑青撓撓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裡蕩漾了幾圈。他這是怎麼了?完全不像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也不是沒見過紗姑娘的美貌。當年被她的性子弄的興致全無,怎麼如今卻忽然變的扭捏起來?

真是見了鬼,一點都不爺們了。

侯三正在吃香蕉,一邊吃,一邊拿著香蕉逗船上的小猴子。這是船老大王精天養的,還小,好玩的緊。

見黑青走到甲板上,他立刻將香蕉丟給猴子,湊到黑青眼前道“頭兒,你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我愁眉苦臉了?”黑青狐疑,捏了捏自己的臉,不信他。

侯三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給他一照“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像個娘們一樣,臉都皺到一起去了。杏丫頭每次吃多了,就這神情。”

黑青拿過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是有點那麼個意思。他這是怎麼了?好像從遇到紗姑娘開始,就變的古怪。

“少爺,您是思春了嗎?”侯三忽然問他。

黑青拿著鏡子的手一頓,無語看著侯三。“你哪裡看出我思春了?我這麼英俊的臉需要去思春,多的是姑娘往我身上撲。”

如今的黑青跟之前瘦小的樣子有些不同,長成大男人了,一身的腱子肉,鼓鼓的胸肌。若是關離見了,定然要贊嘆,簡直是行走的春藥,荷爾蒙爆棚的男人。

太有男人味了。

侯三愣一會兒,才道“少爺,你真不要臉。”

“你說什麼?!”黑青危險的眯眯眼,瞪著他。

“到今天都還是個童子雞,還敢說姑娘們會撲你。你還比如我呢,好歹我快要成婚,脫離童子雞的行列了。”侯三早有所覺,遠遠跑開。

“來啊小子,信不信老子打的你不舉!!”別揭穿老底,黑青咬牙,就要上拳頭收拾他。

兩人再次在船頭鬧起來,看戲的猴子吱吱爬上桅杆看熱鬧。

關離將信親自交給那個叫明叔的人,告別他之後,焦急找了馬車,出雙倍價錢,要趕回許容。

車夫有錢賺,自然樂意。立刻帶上關離,駕車去許容。

一路上,緊趕慢趕,車子卻忽然出了問題,卡在半路上了。關離無語,只好下車幫著車夫修車,一面等待他修好車,能繼續去許容。

這裡距離許容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關離看著天色,擔心不已,要是天黑了,就不好進城。“師傅,能快些嗎?我著急趕路呢!”

車夫也發苦,誰能想到半路上車軲轆壞了。“姑娘,實在不是我不願意,你也看到了,這車軲轆壞了,我一時半會兒還修不好。”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只能自己用工具慢慢修。

關離無語,接著等。

興許是聽到關離的祈求,另一條小道上,來了一輛驢車。她欣喜,對著驢車揮手,攔下了趕車的老頭,正要問話,卻聽到有人喊她“阿離姐,你怎麼在這?”

關離越過老頭,看到草垛後下來的小良。

“我的馬車壞了,我這就準備進城去。”關離笑道,既然有熟人,那就更好搭車了。

誰知,小良臉色一變,將她拉到一旁,緊張道“你瘋了,這時候還敢回去,你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