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謀(第2/3頁)
章節報錯
而他自己卻因為年紀大了,固執的留下來。龐義空曾經想帶他去無名島,奈何樊老爺早已厭倦一再奔波逃離的日子。
堅持不肯離開那裡,所以,龐義空只好留下那條腰帶,告知他,如果有事,憑著那條腰帶來找布衣社的人。
“事實上,樊老爺一直在暗中給布衣社提供幫助,直到樊爺死去,他也已經不能理事。”
關離感概,原來這幫人對師父這麼重要。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難事,這位老爺不會把這條腰帶拿出來。
三年之後,南海還是那個南海。
他們曾經以為,除去章平侯後,就能讓南海太平,讓南海的老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三年過去,他們才明白,當初的想法多麼幼稚簡單。南海的問題,從不是一個章平侯就能掌控改變。
它牽扯了很多權貴,甚至包括朝堂之上,王都裡的王公貴族。一張又一張的利益網相互交織,形成一張密密麻麻,讓人找不清頭緒,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制度。
蔣騰在這裡三年,光是治理海動帶來的,後續問題,就已經白了一半頭發。更不要說,徹底清理南海的惡勢力。
作為惡勢力的代表之一,詹家,就是一個讓蔣騰,碰不得,惹不起,卻又恨得牙癢癢的存在。
能把另一個普通百姓,逼的來找她這個海盜求助。可見詹家的兇惡,到了何種地步。
“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蒲先生不無擔心,縱然眼前關離再厲害,也不能管到陸地上去。
板坪村地勢特別,一般是山,一半是海,海的那一處是整個湖城最繁華的地方。另一半的山區,住著最貧苦的百姓。
他們沒有地,又不能靠著下海捕魚過日子,只能在山裡種些水果,過日子。往年倒還好,但這幾年,南海的日子都不好過,他們只能靠著幫人幹苦力,接些私活過日子。
關離要去管那裡的事,差不多是深入敵營,比在船上應付海盜要危險得多。
關離卻拿過腰帶,詭異一笑。“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錯過,自然是,把事情弄得越大越好!”
蒲先生一愣,這是個什麼套路?
湖城內,詹家大宅裡。
詹老爺正讓下人上茶,親自在書房裡招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那人客氣笑笑,接過茶正要說話。書房的大門卻被人猛然推開,一個滿眼通紅的中年女子沖了進來。
她直直盯著詹老爺,破口大罵“姓詹的,你什麼意思?死的可是你的兒子,你不說趕緊去找到兇手,為兒子報仇血恨,卻還有心思在這裡招待外人?”
詹老爺微微蹙眉,神情顯然十分不悅,但外人在場總不能丟了面子,於是道“夫人,你先回去,寶德的事,我自有主張。”
“狗屁主張,你若真有主張,就把你後院的那些小妖精都給我抓起來,一個個嚴加審訊,我就不信他們沒有人敢說實話!”秦夫人這幾日越想越覺得,兒子的死跟後院裡的女人離不開關系,尤其是那幾個有兒子的。
她們定然是想著,一旦她的兒子死了,詹老爺就得在那幫庶子中,挑一個繼承家業。
做她們的春秋大夢,她秦玉蓮的兒子死了。這詹家就得給她兒子陪葬,屬於她兒子的東西,一個賤種也配跟她的寶德爭?
秦夫人怒到極點,全然不顧詹老爺的面子。可她不管,詹老自己得管。他是死了嫡子不假,可不過是個不成器的嫡子,他還有四五個兒子,還有整個詹家。
客人大約也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於是站起來拱手告別。“詹老爺既然還有要事處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等方便之時再來登門拜訪。”
詹老爺尷尬笑笑,對門外的管家使個眼色讓他送人出去。人一走,詹老爺立刻垮下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你是不是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這麼貿然闖進來!”
“我就是要瘋了!”秦夫人雙眼含淚,哭了幾天,眼淚都快幹涸“詹家和,寶德也是你的兒子。如今他死得不明不白,你這當親爹的居然還有臉,在這裡招呼不要緊的外人。”
“我就問你,這事你是查還是不查?”
詹家和很想怒吼一聲,那可不是什麼,不幹緊要的外人。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住,面前這女人,跟了自己這麼多年,有時來自秦家。
不看僧面看佛面,該忍的時候,還是得忍。
詹老爺嘆息一聲,將帕子遞過去,為她擦拭眼淚。“阿蓮,你著什麼急,事情我早已派人去查,最遲今日就會有結果。”
“就像你說的,詹寶德也是我的兒子,還是唯一的嫡子,他死了我能不心痛?”詹老爺溫和,耐著性子哄自己的夫人。
秦夫人聽了這話,還是不滿意,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坐到一旁,但到底沒有再發脾氣。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是插頭,你後院的心肝寶貝,你也捨得處置?”
詹老爺聽了這話,滿不在乎道“瞧你說的什麼胡話,任他是誰?哪怕天王老子殺了我的兒子,我都得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