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走到偏僻的巷子,打算在拐角處,給此人迎頭一擊!

可他等了好一會兒,又探頭望了望,那個人沒有出現,他不覺疑惑,難不成是自己想錯,沒有人跟蹤他?

不對,這個人一定在跟蹤他,這種被人突然盯上,一路尾隨的感覺太強烈,他不可能弄錯!

既然如此,這人為什麼不跟進來?

“你是打算伏擊老孃嗎?”一把冰冷的劍,架住他的脖子,身後顯然是個女子。

此人身體微微僵硬,頭也不敢回,假笑道“姑娘言重了,侯某不過是一無名小卒,哪有那個本事!”

紗姑娘聽了這話,嗤笑一聲,收回劍“經年不見,侯老大何時也學會裝鵪鶉?”

侯頂意聽到這話,回頭一看,對上一張絕美的臉。他苦笑一聲,無奈又無語。“我的姑奶奶,你這是想嚇死我嗎?我這才剛娶了媳婦,生了娃,你難道想讓我婆娘做寡婦?”

紗姑娘哼笑“你怎麼不說自己還有八十的老孃?”

“我倒是想呀,可我老孃不到八十,她要真是今年有八十,我如今的年紀,那她豈不是六十多歲生的我?”

他嬉皮笑臉,繼續扯淡“這六十多歲了還能生孩子,那不是老蚌生珠,簡直是老蚌成精!”

紗姑娘見他依舊如此風趣,忍不住笑出聲。“敢如此編排你阿孃,只怕她知道了,要剝了你的皮,拿去做人皮燈籠!”

“得了吧,就算我不編排她,她也成天想剝我的皮!”侯頂意揮揮手,滿不在乎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突然來找我肯定有要事,直奔主題!”

紗姑娘收起笑容,神情嚴肅道“換個地方說話!”

到底是外面,生怕隔牆有耳,所以紗姑娘硬是將他帶到自己的地盤。

“許容縣附近那個小漁村,村民失蹤的事,你可知道?”一到安全地帶,紗姑娘立刻問話。

侯頂意閃動一下眼眸,拿過茶漫不經心喝一口,又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口。“你一個江湖中人,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這些事?”

“這件事如何?我為何不能關心?”江湖上的老朋友,紗姑娘,跟這個人打交道,不是一日兩日,他一開口,自己就知道他話裡有話。

侯頂意深深嘆口氣,放下茶杯。“美人兒,不是哥哥笑話你,這件事你管不了,也別插手,千萬別給自己惹一身腥。”

紗姑娘深深看著他,神情微微凝重。“不如哥哥說說看,這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她這樣子,分明是打破砂鍋問到底,自己說不說,都得給她一個交代。

侯頂意嘖一聲,撓撓頭,嘆息道“美人兒,我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明白嗎?你便是問了,知道了又能如何?我不說,真的是為你好。你說你這麼美的一個姑娘,安安心心找個好男人嫁,過太平日子不好嗎?”

紗姑娘苦笑“哥哥說笑了,我除了生的好一些,實在是個福薄的命,不僅克父克母,只怕還要剋夫克子!我若是嫁人,那也只能嫁給仇家!”

侯成掃把星,她倒的好,自己把命格攬上身。

“也罷,算我怕了你,告訴你吧!”侯頂意苦笑,幾年不見,這丫頭性子還是倔強的很,認定的事,非要弄個究竟,不死不休!

“抓人的雖然穿著打扮像海盜,可實際上,訓練有素,絕對是當兵的。我若是是沒弄錯,他們極有可能,是那位土皇帝的侍衛!”侯到最後一句話,刻意將聲音壓的不能再低,只有紗姑娘能聽到。

“章平侯?”

侯他們抓了這麼多人,表面看是為了抓壯丁,可實際是抓走了兩個海盜,其中一個,是南海王的親信!”

關離的身份保密,做得極好!常有人放訊息混淆視聽,就算是江湖之中,最善於打聽各種暗道訊息的侯頂意,也不得而知。

“那你可知,這些人被抓去何處?”這才是紗姑娘最想知道的訊息!

說到此處,侯頂意嘆笑“不是哥哥我不肯告訴你,實在是我也不知,若是在陸地上,我定能給你找著。可據我所知,那些人當晚就坐上船出海了!”

“出了海,海闊天空的,我就真的無能為力!”若非如此,他怎麼一直打探不到南海王的真實身份?

“出海?那能去何處?”紗姑娘發愁,海之大,大到讓人束手無措!

侯頂意唏噓,也是同情的很。“你這麼著急,可是裡面有你要緊的人?”

除非如此,他怎麼會專程來找自己。他侯頂意,認識的人都知道,他專門打探一些旁人所不知的暗道訊息。可因為這些訊息十分隱蔽,常常涉及陰私,少不得危險。

所以凡是來問訊息的人,必然要準備好大量金銀。他的話,一句萬金!

紗姑娘跟他的交情,源於幼時。他的師父戀慕她的師父,可惜,紗姑娘的師父心裡有人,一生未嫁!

但這並不妨礙兩派的往來!

後來他們長大了,各自忙各自的事,雖然見面少,可交情還在。這世上姑娘從來不向他打探任何訊息,因為他要價實在太高!

高價錢意味著高風險,這輩子,她只為師門被滅,來找他打探過汾王的下落。如今再次來找他,可見這人對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