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算是明白了,這些女人口無遮攔,到處炫耀,也許沒跟旁人說,可八成是跟外面的親戚說了。

家裡突然發財,日子過得好了,難免會想要照顧一下親戚,親戚見你發了財,自然要追問怎麼發財的,這一來二往的探聽訊息,自然就探出個結果來。

雙方又在對罵,險些動手腳,苗路卻擔心的看著關離,“阿姐,你看這.....”

“你去答應他們,說一定會找到人。”關離上次看出來,這幫人有有備而來,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苗路點點頭,走了過去,關離隱在人群之中,到處張望,如果她所料不差,這附近一定有對方的眼線。

奈何這些人推推搡搡,她誰也沒有看清。

苗路過去不一會兒,那幫人就拉著村長離開當做人質,關離清楚,自己現在不能輕舉妄動,只能見招拆招。

陰暗潮濕的地牢內,梁融看著被困在木架上的探子。他顯然已經被用過刑,身上有被鞭打過的痕跡,傷口已經結痂。

牢頭自發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梁融身後,梁融坐定之後,獄卒才一桶水潑醒探子。

悠悠轉醒的探子,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神情沒有恐懼,也沒有驚訝,反而十分麻木。

“你叫什麼名字?”梁融開口問話,眼神留意對方的每一寸變化。

那人淡淡哼一聲,“無名小卒,竟然能夠勞駕承王親自審訊,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大膽,知道是承王殿下,還敢如此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梁融還沒發話,倒是那個牢頭率先罵了一句。

梁融淡淡看一眼來牢頭,牢頭知道自己越矩,立刻諂媚笑笑,討好道“殿下恕罪,小的失禮。您有所不知,這小子皮糙肉厚,嘴硬的很,怎麼打都不說!”

這倒是句真話,這個人的確嘴硬,牢頭用了好多手段折磨威逼利誘,這人卻一句話都不肯回答。

可以想見,那已經有些破爛的黑色衣衫之下,是怎樣的傷痕累累。

梁融揮揮手,讓他下去,決定自己安靜審問此人。

牢頭見狀,立刻恭恭敬敬退了出去,牢房裡頓時只剩下梁融跟探子。

梁融彈一彈,衣擺上的灰,漫不經心開口。“你是誰的人,秦國公,還是常祀?”

“聽聞承王殿下年少聰慧,心智過人,不如殿下猜一猜?”那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你奈我何的樣子。

梁融卻不惱,站起身,轉身就要離開。

那人詫異,這跟他預期的反應不同,立刻大聲喊道“承王王這是怕了嗎?”

梁融卻滿不在乎道“你家主人,讓你前來,不過是為了引本王上鈎。本王都來了,你還在這裡故弄玄虛賣關子,本王又何必浪費時間,繼續同你周旋!”

那人心驚,他居然一眼看穿自己的目的?

還以為承王是故作瀟灑,裝裝樣子,誰知承王殿下根本連停頓都沒有,直接抬腳走出去。

那人再也繃不住,立刻高喊“殿下請留步!”

梁融還差一步就會離開牢籠,聽到這句話,若換了旁人,自然會停住腳步,繼續聆聽。

奈何梁融不是旁人,根本連回頭的意思都沒有。好無留戀,走出牢籠,不見一片衣角。

那人這才知道,承王根本沒有聽他繼續說話的意思。心裡再顧及不得其他,高聲喊道。“殿下難道不想知道,秦國公在這些事裡面,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嗎?”

作為習武之人,他自然清楚聽到,那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心知此言,終於引起他的注意,探子又繼續高喊“殿下若能保我一命,許我榮華富貴,我就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殿下。”

一時間的牢籠內外,只聽到探子的呼吸聲,沒有腳步聲,連風聲都沒有。大牢內外安靜無比,探子心跳加速,也沒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