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一旦入了情,就像蝴蝶飛到花叢中,百花迷人眼,完全忘掉正事。

明明是沖著侯三來,結果最後連人都沒見著,更別說問話。

她穿好衣服起身下床,走到門邊,卻聽到有人小聲說話。隱約是梁融的聲音,關離聽得不夠真切,只聽到,知道,你先下去之類的話。

正想著他們在說什麼,門卻忽然被開啟,梁融見她醒來,微微一笑“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關離的臉頰微紅,還是不太習慣。只接了一個字“嗯!”

“既然醒了,不如先用膳!”梁融以說完,下人就魚貫而入,佈置餐桌。

關離的確是餓著了,顧不得心疼,瞬間吃了一個小包子。實在不習慣梁融這樣看她,轉移話題問他“你昨天晚上還沒有告訴我,侯三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無論如何,正事還是不能忘記。

梁融放下筷子,略有擔憂道“阿離,先吃飯,吃完我再告訴你。”

“你的樣子有點奇怪,還是說吧,再糟糕的訊息我也能吃得下飯。”老實說,這三年見慣生死,她學會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哪怕再傷心難過,也要吃飯,只有吃飯才能保持體力,才能活著,才能繼續做想做的事。

又吃了一個包子,見梁融還是不說話,她索性不吃了,直直看他。

梁融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輕笑道“罷了,告訴你。剛剛有人來報,說有人假冒你的名義,搶劫百姓。”

關離一愣,不覺笑起來“你的意思不會是,有人用南海王的名義,做了這種事吧?”

“從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這樣的事件至少發生了三起,蔣騰已經接到報案去現場檢視。”梁融往她碗裡夾了點小菜,又為她盛上一碗粥,勸她多吃一些。

關離一邊慢悠悠喝著粥,一邊思索,這段時間因為詹家的事,她手下的人都沒有出來亂走。南海那些暗地裡的海盜幫派,這一年多經過她的整治。

想從良的從良了,無處可去的交由雲叔安排。

這些人不說全部被她收服,至少也有八成是對她心悅誠服的。

沒有人有這個膽量,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去騷擾普通百姓。這是她上位時定下的一條規矩,舉凡搶劫騷擾普通百姓,奸女,一律割了腦袋,扔進海裡。

起初有人不聽話,被關離抓到,還說的信誓旦旦,海盜就是幹這種事情的。

關離當場要了他的命,並且警告眾人,若想繼續跟她混,那就要守她的規矩,但凡不守這條規矩的都得死。

從那以後,想走的人就走了,然而大部分人卻選擇留下。那時候的關離,已經將南海的大小水路牢牢掌控在手中。

更不要說這些靠著打劫吃飯的海盜,誰敢得罪她,就不要妄想,吃海盜的飯。

所以關離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應該是自己手下的人所為。

“照你看,這是誰的手筆?”

“誰的手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往你身上潑髒水,是為什麼?”梁融見她如此,一點都不著急,心中也就放下。

“想來想去,倒也覺得得罪的人不少,我看南海大大小小的豪門世家,舉凡是在海上走船,差不多都被我得罪過。”關離自我譏諷,並不在意。

“這麼說,你還長本事了。得罪人,不害怕?”梁融神情頗為玩味,可關離卻聽出幾分危險。

心裡咯噔一下,打哈哈一笑。“不要提這些沒有意義的事,做都做了,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不管我高興不高興,願意不願意,註定要得罪人。”

“就像你一樣,要是前怕狼後怕虎,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嗎?”

梁融嘆息“阿離,你我不同!”

“是不同”關離古怪一笑“你生的比我好看。”難得找了個機會調戲梁融,關離像是偷了魚的貓,得意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