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封信卻真實的告訴他們,太俗是心力交瘁,心甘情願的,去見他的知己。

那個人跟他的感情似敵是友,如兄如父,是人生的導師,是難忘的故人,更是這一生唯一個真正懂他的人。

人人畏懼的死亡,對太祖皇帝而言,卻是去見知己好友。

他有什麼理由不笑?

梁融停在最後一副壁畫前,畫面上兩個男子對酒暢飲,便是外人也能看出雙方心中的快意。

從少年到暮年,再到黃泉之下重逢,太祖的心裡是實實在在,很在乎這段友情。

然而現實裡,他能做的卻只是修建這樣一座無極陣,他不能給最好的朋友平反,不能留下知己得意的墨寶。

原來人生在世,哪怕尊貴如帝王,也有無可奈何,不得不妥協的時候。

“所以,咱們之前遭遇的張家人,其實是張孺年的弟弟,張儒禮的後人?”黑青大呼上當,想到黑龍幫,還曾經忠心耿耿,忠於張家後人,結果呢,效忠的是個冒牌貨。

這些人不僅不是張孺年的後人,甚至還是謀害張儒年的兇手?這是黑青聽過最荒謬的答案,難怪這幫人最後得不到天下。

也難怪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為全市甚至走入極端,整個人都畸形瘋狂。

好在他及時醒悟,沒有跟他們一樣走下去,不然真是死得太冤。

“不對!”幾人正感動於太祖與張儒年的友誼,紗姑娘卻一句話打斷幾人思緒。

“哪裡不對?”觀宇狐疑,不明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姓樊的公公,就是後來被南爺關在紅島的瘋子。”紗姑娘在紅島三年,雖然這老頭的來歷她沒有全部摸清,但有些相關資訊還是清楚的。

“如果說,樊公公就是皇宮裡的人,那麼後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紅島?這裡面是不是,有人跟紅包勾結?”

“還有,看汾王的意思,他應該早就知道,那邊書在皇宮裡,為什麼後來又大費周章讓我去找這本書?還是說,他是後來才知道那本書是從皇宮裡流失?”

“再有,我們都以為汾王是為了奪取這個寶藏,才想盡各種辦法為難我們。看你看到了,這裡哪有什麼寶藏,只有一棺材的書籍而已。”

紗姑娘一連串發問,觀宇腦子轉的慢,沒想明白。其他三人都陷入沉思,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汾王會不會,就在外面?”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推測,汾王在外面守候,不會親自來冒險。

席容作為他的心腹,帶著西風島的人進來搶奪財物,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拿到財寶之後,西方大的人會跟汾王分贓。

可是,以汾王多疑的心思,怎麼會只讓席容一個人來,沒有安插其他手下?

如果說,汾王一開始,就打算犧牲他們所有的人呢?

梁融不敢想,但這個想法已經在腦海中浮現,他沒有辦法騙自己,跟他有相同想法的其他幾個人,紛紛看向彼此。

震驚與畏懼盈滿心頭,他們極有可能中了汾王的調虎離山之計,並且很有可能被困死在這裡。

縱然不明白汾王在外面要做什麼,但眼下,他們無論如何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幾人不覺得同時看向梁融,等他做決定。梁融不說話,加快腳步走到棺材邊上,將最後一封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如果我猜的沒錯,太祖曾經有幾次親自到過這墓中,跟張儒年暢聊。看著信的時間,太祖最後一次出現在這裡,應該沒有來得及封道口,就過世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還有出去的路?”黑青心裡一喜,總算是天無絕人之路。

關離心事重重,笑得有些勉強。能出去自然很好,可以出去以後,梁融對蒲先生....

梁榮帶人在墓室裡尋找出口,關離落在後邊,心思複雜。

“現在不要胡思亂想,有什麼事等出去以後再說。”紗姑娘在她耳旁小聲提醒,她擔心什麼,紗姑娘一眼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