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侯三依然在笑,可這下笑越發詭異猙獰,他退開幾步,靜靜等待著什麼。

屋子裡靜悄悄,這是一處刑房,但是比較僻靜,沒有人來。除了門外呼呼的風聲,就是火盆裡,噼裡啪啦的木炭燃燒聲。

等了大概一小會兒,屋子裡開始有一些怪異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像是某一種蟲子發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那人開始不明白是什麼聲音,但漸漸當他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有一些小小的黑色點,正朝自己逼近,才驚恐的發現,這是一種特殊的螞蟻。

“這這這....這是什麼?”黑衣人驚恐的盯著那些蟲子,嚇得渾身直哆嗦,我勒個去,這密密麻麻的,他已經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蟲子,也沒什麼特別,平時不招人,可是就有一個毛病,聞不得這種蜜蜂花香,一聞到,就喜歡亂咬東西,尤其是那些沾了花蜜的東西!”侯三笑得咯咯響,像只得意的老母雞。

黑青要不是看在他這招,夠損夠有效,早一巴掌把他拍在牆上。就笑起來,真不是一般難聽。

果然,那人聽到這一句話,嚇得尿褲子,一股腥臊味傳出,那人哆嗦的大喊“來呀,我不怕你,老子一男人,會怕你區區一點蟲子?”

侯三跟黑青對視一眼,盯著他腳下那一灘水漬,同時露出一個詭異又恐怖的笑容。

好呀,嘴硬那就繼續硬,也讓他們看一看,白鯊幫的弟子有多大能耐。

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順著香味一路往上爬。有那速度快的已經開始爬到那人的臉上,那人驚恐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往自己的肉裡鑽。

“你別怕,這東西咬起來也沒那麼怕人,只是呢最多吃一點肉是吧?”

“對啊,沒什麼好怕,他就是往你身上到處鑽,把你身上塗了有蜂蜜的地方一點一點吃幹淨,然後,你會看見自己的心髒露出來。”

“但是千萬不要怕,因為不會死人的。”

黑青跟侯三兩個人,一唱一和,添油加醋,將這件事情描述得十分恐怖。

那人腦子已經幻想著,大片的蟲子聚集在他胸前,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啃食掉,然後露出血淋淋的心髒,最後他會痛死過去。

“不不,我說,我什麼都說了,你們放過我吧,快把這些該死的蟲子趕走!”那個人嚇得不行,開始瘋狂的抖動,要掙脫身上的蟲子。

可惜蟲子如影隨形,不斷的往他身上鑽,他嚇得瘋狂扭動。

最後堅持不住,暈過去。

黑青看看侯三,後者哈哈一笑。想當螃蟹橫著走,也得看看你遇到的是誰。

結果很快出來,這是陳琰的人。

“這麼說,陳琰已經出現在許容?”梁融靜靜不說話,黑青心中嘀咕,他這樣子看上去,怎麼有些意興闌珊。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許榮跟陳琰接頭,咱們是不是可以去抓人了?”黑青不想其他,只想著趕緊把這姓陳的家夥抓到。

只要抓到他,就一定能夠找到汾王,找到汾王,紗姑娘就能手刃仇敵。黑青心想,自己要是親手幫她抓到仇人,紗姑娘總該對自己有個好臉色吧?

糾結來去的黑青,終於意識到自己對沙姑娘心中的那點念想,是個什麼意思,這既然喜歡了,就該想方設法去討好人家。

用侯三的話說,追姑娘得捨得下臉面,她想要的,你都滿足她。喜歡珠寶首飾的送書和首飾,喜歡風花雪月的,送他風花雪月。愛好詩詞歌賦的,陪她填詞作賦。要錢給錢,要愛給愛。

總而言之一句話,滿足她種種需求,如果她還是不喜歡你,那就只能說明一個道理。

那姑娘眼瞎!

黑青認為這個答案深有其理,紗姑娘不喜歡金銀珠寶,華美服飾,對詩詞歌賦,武藝秘籍也並不感興趣。

她心心念唸的,唯有報仇這一件事情。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幫她把這事做絕了。

他就不信,自己做到這份上,她對自己還不心動。

梁融不知黑青心中所想,只是淡淡問他“那人可有交代,陳琰在何處?”

“這倒沒有,不過,他交代了接頭的暗號跟方式。”黑青撓頭,那小子說的倒是真話,陳巖並沒有真的出現,只是用暗中聯絡的方式跟他通訊。

“那他有沒有交代,陳琰為什麼讓他跟蹤萬宗安?”汾王跟陳琰到底在盤算些什麼?為什麼緊緊盯住萬宗安?

“這他哪裡知道,這小子就是一個剛剛見被招入麾下的小嘍囉,負責盯梢而已。”除了這些東西,那小子身上的確沒有任何可用的訊息。

“那他說的那些聯絡方式,只怕也已經廢掉,他沒有及時出現,陳琰必然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梁融知道陳琰生性謹慎,否則也不能跟隨汾王逃離王都,三年來毫無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