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退散(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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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梁融勾了勾唇角,笑的譏諷。“讓皇叔失望了,陳將軍的人,侄子將他們關在大牢裡,等候陛下發落。”
關起來了?怎麼可能?別說陳琰不信,汾王也不信。那可不是幾百人,那是幾千人。王都裡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監獄,能關這麼多人?
事情要說梁融見趙恆說起,那一日,趙恆被綁架去見梁融,原本還不高興。可聽到他的目的,心裡也嚇一跳,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被人利用,一個不好,他名下的財産很可能都被人奪走。那跟割他的肉有什麼區別?
他趙恆這輩子兩個心頭好,一個是他媳婦昭平公主,一個是錢。他可以不要家裡那可笑的同進侯爵位,卻絕不能被人不明不白奪了家産。
於是,他努力想,這就想出問題在何處了。
他手下的糧食店遍佈王都,但有個小小的規律,那就是,月初一次盤賬。他盤賬,跟人家關了店門清點貨物不同,是大早上晚兩個時辰開店,專門用於盤賬。至於原因,很簡單,當初他媳婦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難産,他到大業寺求了簽,說是他媳婦本就子嗣艱難,就算生了孩子,以後也難以養活。
他當即追問補救之法,大業寺的喝上跟他說,讓他造橋鋪路,施粥造福。而且還給他算了日子,每個月的月初之時,太陽出來那兩個時辰,最為合適。
於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趙氏的糧食鋪子每月月初的早晨,會閉店兩個時辰,一來為了盤點貨物,二來,會在門口施粥給窮苦人家。
多好的訊號。
到了那一日,只要糧食鋪正常盤點,陳琰的人就能知道。然後,他們假扮成窮苦人家,明目張膽的出來拿粥,並且交流訊息。官府也已經習慣每月月初這種情形,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梁融聽到這,忍不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他覺得自己不知道的事,還真多。
“你當然不知道,這還是半年前才定下的。那會兒你的小侄子生了病,身子不好,你阿姐愁的天天落淚,我被逼的沒辦法,才上大業寺找了和尚開光。說來也怪,自從按照和尚說的做,你侄子從那以後,連個噴嚏都沒打過。”趙恆笑笑,感覺這鬼神之事,還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梁融唏噓一下,又跟趙恆閑聊了幾句,才送他離開。
等他一走,梁融就安排人下去做事。
他也不是莽撞之人,距離月初還有幾天,他當務之急,是將木家軍的人,弄進王都。王都被禁衛營把持,要想讓人進來,當然不容易。
可他早有準備。
也是他運氣好,跟黑青結交。兩人結盟之後,黑青為了表示誠意,給了他一樣東西。那東西,是一份賬冊。
作為南海最大的海盜之一,他手裡自然有一些保命的東西。賬冊上,恰好就記載了一件事。事情的主人,是禁衛營副指揮喬良故的事情。
這位喬大人,莫看面上光鮮,可底子也不幹淨。為了撈錢,竟然跟秦家聯手,倒賣海貨。這還不算,更糟糕的是,他將東西賣給了北狄。
賣的,還是人家最緊缺的糧食。而買賣的時間,恰好是幾年前,北狄跟大越有戰事的時候。跟北狄做生意,大有人在。可他身為朝廷命官,明知朝廷不允,還做了,梁融一句話,就能讓他成為通敵叛國的罪臣。
梁融拿著這份證據,遞交給喬良故。也不說什麼威脅他的話,還贈送了一份大禮,正是他一直在找的藥草。他是個孝子,賺了錢,卻找不到合適的藥草給母親治病,一直是他的心疼恨。
如今梁融軟硬兼施,如此示好,他敬畏梁融的手段,當然臣服於他。
是以,找了個合適的機會,看守南門的喬良故便將木家軍的人,偷偷放了進來。
到施粥那一日,那些神情有異的陳琰軍隊,趙恆早有安排。先是給他們的粥裡,下了迷藥,在他們不備之際,木家軍出擊,將這些人都擒住,關了起來。
當然,大牢裡沒那麼大的地方,裝的下這麼多的人。可大牢外,有巨大的廣場。所有賊人都綁住,扔在那裡。
動用監獄的事,還多虧了曹丞相打招呼。
聽完梁融的描述,汾王面如死灰。他想不到,自己精心盤算這麼久的事,竟然被這小子一招就瓦解了。
平王聽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梁術啊梁術,枉你機關算近,到頭來,還不是被個毛頭小子給破了局?當日你害他背汙名被驅逐,如今這報應不就來了?哈哈哈,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啊!!!”
眼看平王笑的癲狂,所有人都唏噓不已。皇帝冷冷掃他一眼,又看著功敗垂成的汾王。剛想說些什麼,汾王卻揮劍刺向皇帝。
動作很快,易王趕忙擋上去,準備將他攔截,卻不料他突然轉了方向,一把擒住端王。
“都別過來,不然本王殺了他!”
梁融陰沉了臉“皇叔這是冥頑不靈了?”真是大意,想不到被這人鑽了孔子。陳琰見狀,趕緊從地上起來,站在汾王身後。帶著幾個殘餘的陳家兵,團團將汾王圍住。
“小崽子,本王這次輸,算是本王百密一疏,算錯了你小子,可讓本王認輸,你還嫩了一點。趕緊讓開道,讓我們出去,只要本王能順利出城,我就放了你父王。”汾王說著,看了一眼皇帝。
梁融也不覺看向皇帝,這時候,他不能做主。皇帝還在,誰也不能越過他。
見皇帝猶豫,梁融沉了沉眸子。汾王沒耐性,逼迫道“感情父皇是不心疼這個兒子了?為了皇權,你這是要舍棄大哥不成?人家的兒子可是為了你,身受重傷,在裡面躺著,你可別寒了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