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船走不了,幾人只好在紅島找地方將就,好在這地方只是荒涼一下,島上的房屋裝置還是一應俱全的。

他們找了一間不錯的屋子,還有被褥之類,好歹能睡個安穩覺。

沒有客棧廚子,也沒有可以吃的東西。幾人在院子裡找了一些水,又從海邊弄了一些海味,湊合吃了一餐,就找地方睡了。

開始一切都好,可到了夜裡,呂斌被一陣冷風吹醒。他揉揉眼,起身一看,發現窗邊閃過一道黑影。他嚇住,以為島上還有其他人。

因為他們撿漏,弄了不少值錢的玩意兒。所以很擔心碰上另一撥搶劫的。於是呂斌慌亂搖醒兄弟,讓幾人一起出去看看。

幾人穿好衣物,拿上兵器往外走。

可才走出門口,就感覺屋簷上有東西滴落下來。呂斌以為是雨水,沒在意,抬手擦了擦。可一摸就感覺不對勁,那東西黏黏的,哪裡是水的手感。

跟呂斌同樣遭遇的,還有其他幾人。幾人同時抬頭一看,這一看,差點嚇掉半條命。

那屋簷上,倒掛著一個頭顱,正長大血盆嘴,對著幾人笑。笑容詭異猙獰,唇角不斷吐出猩紅的血絲。

幾人嚇的腿軟,呂斌連褲子都尿了。拔腿就跑,慌不擇路逃竄而去。這還不算,出了院子,竟然發現無路可走,到處都是牆壁。

呂斌當場就跪下來磕頭“大哥大姐,爺爺奶奶,冤有頭債有主,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誤闖寶地,當真不是故意,還請幾位放過我們。”

其他幾人跟著一起磕頭,那聲音厲害啊,感覺地板都要被磕破了。

大約是呂斌幾人求饒見效了,那原本看不清道路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條路,讓他們離開。幾人當即顧不得其他,拔腿逃命。

候三說的有模有樣,其他人聽的一愣一愣,都露出不可思議的延眼神。“這....聽著怎麼那麼玄乎呢?”沈石狐疑道。

“哎呀,鬼神之事,自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候三看一眼眾人,小心詢問黑青“幫主,您看,今日要是情形不對,咱能不能早日回去?”

黑青掃一樣眾人,嗤笑道“聽著挺有趣,可幫主我是個驢脾氣,越是不讓我幹,我就非要看看,這島上到底是有神,還是有鬼。”

候三一聽,傻眼了“不是....幫主,咱何必跟鬼過不去?”

其他人聽了,有好奇的,有擔憂的,但是誰也沒反駁黑青的話。眾人跟隨黑青,加快腳步往南家堡走去。

“南海那邊有訊息了沒?”奢靡的屋子裡,平王飲下侍婢倒好的美酒,覺得通體舒暢。半月前,他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擔心皇帝查到他,已經做好求饒的準備。腹稿都打好了,誰知,老天給活路,父皇居然大病一場,起不來了。

也是他運氣好,當夜進宮,原本準備求饒的。不料,父皇暈倒,他聽從謀士的建議,當場封閉宮門,讓人把持了皇宮,第一時間,將權利抓在手中。

凡是講個運氣,講究先機。他平王,就是運氣好。

如今,他掌握了朝局,只要能捱到皇帝賓天,他就能名真言順登上皇位。朝廷上,如今大部分是他的人,有權利的感覺實在是好極了,難怪人人都想當皇帝。

謀士常韋笑笑,親自為他斟了一杯酒“王爺高瞻遠矚,乃是真龍天子,這運勢自有天庇佑,豈是他們那些家夥可以比擬的。”

平王被這馬屁拍的舒坦,享受的再飲一杯,眯眼笑道“進白,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常韋笑笑,接著道“南邊傳來訊息,梁融那小子還在利州城裡樂不思蜀。至於木家軍....”他嗤笑一聲“陛下沒有下詔,他們要是敢私自入王都,那就是滅門的死罪。”

“這麼說,人都在南海窩著,沒動靜?”平王吃一口菜,狐疑道。

“王爺放心,屬下早已查清楚,木海平還在南海收尾,梁融原本要及時回來的,可忽然大病一場,正在章平候家裡養病。那邊傳來的訊息,他的病害挺厲害,沒個十天半月,好不了。等他病好,這王都,早就換了主子了。”

說到這裡,平王放下筷子,看著常韋“照你看,我父皇還有多少日子?”

“這.....”常韋看一眼周圍的奴婢,平王會意,讓她們都下去。等到侍女都出去,常韋才小心翼翼道“李太醫給的訊息,說.....說陛下恐怕活不過一個月。”

平王一頓,心裡糾結一下,很快平複心緒道“這麼說,我現在就要開始準備了,不然....我那幾個兄弟,怕是要跳出來了。”

歷來皇權更替,都容易起動亂。就算皇帝立下太子,也有可能被人篡權。當場廢掉太子,自己坐上皇位。

此時此刻,最需要防備的,便是他的二哥跟四弟。這兩人,安靜的有些過分。

常韋笑笑“王爺無需擔憂,屬下早有安排。童指揮使早早就在幾位王爺周圍設下埋伏,一旦有個風吹草動,您立刻就能知道訊息。根據這幾日報上來的訊息看,咱們的計劃奏效,他們暫時不敢動彈。”

兩人露出一個你懂我懂的眼神,平王十分滿意,覺得這常韋真是自己肚子力道蛔蟲,將自己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

“你辦事,本王放心。既然....父皇沒多少日子了,你便讓下面的惹做好準備。一旦我那幾位兄弟有什麼不軌.....”平王扯出一個森冷的笑容“那就送他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