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一會兒,梁融卻發現南爺匆匆從包間出來,要離開這裡。梁融見他神色有異,心裡思索,猛然站起來,就要跟出去。

“公子,王侍衛說......”隨行之人正要阻攔,卻被梁融喝止“你們在此處等候王錚,我去如廁,一會兒便回來。”

隨行之人一愣,恭敬推開。主人如廁,這可沒道理阻攔。

梁融出了包間,果真只往茅廁走。他還真不是想去跟蹤南爺,今夜的情形他看明白了,這是他們內部人員交流的夜晚。他當初想辦法偷到一份請柬,才能進入這迎風樓。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壽宴,自己可以借機跟南爺打交道。

可眼下看來,自己最好不要上前,否則露陷,南爺一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況且,梁融摸摸難受的肚子,這樓子裡的東西恐怕是不幹淨,自己吃了,腸胃十分不適應。他匆匆趕往茅廁,可在拐角處,卻險些跟人撞上。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差點撞到我家少幫主。”一道妖媚的男聲傳來,梁融身子忍不住一哆嗦。就是宮裡,也沒聽過這樣妖嬈的男聲。

馬波正要破口大罵,卻在看清梁融的臉以後,溫柔起來“都是本公子的不適,公子可有傷到?”說罷,就要上前觸控梁融。

梁融被眼前這五大三粗之人嚇住,退後兩步。他也不是傻子,往日裡在王都胡鬧,什麼怪象沒見過。這人的姿態,他一看便是,是個斷袖。

若是平日裡,看到這場景,他倒是有意看一看樂子,可今日,被當成樂子的人成了他,梁融的心情就不太好了。

他眸子一冷,忍住肚子的難受道“得罪,在下身子不適,著急如廁,還請這位行個方便。”如果不是肚子痛,他一定好好收拾這不長眼的東西。真是太歲頭上動土,活膩味了。

馬波卻不著急,面帶曖昧道“不急不急,賢弟看樣子是第一次來,恐怕不知道茅廁所在,為兄這就帶你過去。”

這話一出,馬波身後的侍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紛紛讓開道路,笑的十分詭異曖昧。

梁融冷眼看著這一切,收斂神色,淡淡道“如此,便多謝這位公子了,只是在下如廁,實在不習慣太多人跟隨。”

馬波笑笑“明白明白,你們回包間去候著,我跟賢弟同去,晚些再回來。”

“是,小的遵命。”下人們笑呵呵目送馬波離去,面面相覷,目光嘲諷。

梁融陰沉著臉,邁著步子走向茅廁。馬波笑呵呵,目露淫光,尾隨而去。那些侍從正留在原地,等待主子辦了事出來,可等了很久,也未有看到人來。

幾人詫異,一人忍不住道“怎麼這樣久?”

“不會是出事了吧?主子的本事,也用不了這樣長的時間。”這還真是實話,別看馬波五大三粗,那玩意兒其實一般,時間從來短,眼下可快過去一炷香了。

幾人一想,也覺得慎得慌,馬波這人,要真是出事,他那性子殘暴的父親,可不會放過他們這些嘍囉。幾人頓時都沖向茅廁處,然後茅廁傳來一聲巨大的慘叫。

只見一個茅坑內,馬波沾了一身屎尿,倒在茅廁裡。

“有刺客!!!!”安靜的南家堡內,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堡裡的侍衛紛紛警戒,沖向聲音的來源。

黑夜裡,南家堡各處忽然亮起無數火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讓人無處遁形。

南爺來的很快,他一進門,就直奔南夫人的宅院。留守的侍衛首領即刻來報告“南爺,屬下搜尋過,唯有夫人的院落沒有搜查。”

南爺冷眼看他一眼,那人嚇住,立刻低頭,不敢看南爺。劉桑不安,凡是牽涉到夫人,南爺都難以冷靜。

南爺緩步走到南夫人的門口,輕聲道“夫人,可有不適?”

半響,屋內才傳來幽幽的女聲“我已睡下,何事?”

“家裡進了賊,可有叨擾到夫人?”南爺一邊說,一邊對身後的人使了個手勢。身後侍衛見狀,紛紛散開,小聲將夫人的院子包圍,嚴陣以待。

夜光中,侍衛手中的刀,寒光畢現。

屋子裡,南夫人冷眼看著眼前,將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在那人的威脅下,淡淡回複“我累了,要休息,你去別處看看吧。”

南爺站在屋外,想了想,淡淡道“好,我知道了,夫人早些休息,夜寒,莫傷了身子。”

說罷,屋裡的人感覺到火把隨著腳步聲,消失在周圍。直到再沒有其他聲響,黑衣人才將刀從南夫人身上取下來。

“人已經走了,你還不走?”南夫人冷冷道。

那人悄悄靠近窗戶一看,似乎果然沒有人了,才回身對南夫人道“在下得罪,等再過一會人,若是無事,在下自會離去。”

那人態度謹慎,並不相信,南爺會如此輕易離去。也怪計劃失誤,明明將人送進來了,為何那人沒有按照計劃的那樣出事?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驚動了侍衛。

他有些不安,不知道眼下如何逃離。若是不行,他轉頭看看南夫人,就拿這人作為人質,逃離為好。

南夫人態度淡漠,如何看不明白這人的心思。她冷笑“你以為挾持我,就能全身而退?”

那人神色一愣,不安道“什麼意思?”

南夫人慢悠悠掀開被子,指著自己的兩條腿道“我可是個癱子,你能挾持著我去哪裡?”語氣中的嘲諷,讓那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