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青聞言,眸子一閃,終於回頭“為什麼這麼問?”

“都這樣了,也不敢打起來,可見這地方應該有人管轄約束才是,否則豈不早就亂套了。”關離一說完,黑青眼中多了幾分打量。

在關離沒察覺的片刻,消失不見。“這紅島,是個三不管地帶。官府也好,海盜也好,商人也罷,都沒力量管轄此處。這裡......”

黑青看一眼周圍,小聲在關離耳邊道“傳說這地盤屬於一股神秘的力量,誰也沒見過這島上的當家。人們只知道,要是誰不長眼,敢在島上惹事,立刻就會被清理掉。這島上有一個明面上的當家人,名叫南爺,若是有人要惹事,一定是這位南爺出面。”

果然如此!

關離瞭然點頭,繼續看熱鬧。

眼看雙方僵持不下,幾乎就要打起來,一聲古怪的嗓音在傳來“紗姑娘到!!!”關離一聽這嗓音,十分像電視劇裡,那些太監們的嗓音。

她跟眾人一起,順著嗓音望向二樓。

二樓的門扉開啟,一道白影抬腳走出來。

關離看過去,跟眾人一般,都驚豔了雙眼,看的不敢說話。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一顰一笑,風情萬種。可那一身白,又將人映襯地高潔純美,宛若六月荷塘裡,盛開的白色蓮花。是佛堂前供奉的蓮花,旁人褻瀆不得。

那女子緩緩走來,到了臺階處,輕輕施禮道“紗兒見過眾位公子,眾位遠道而來,若有怠慢,還請見諒。”

連聲音都這樣悅耳!

同為女人,關離忍不住哀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怎麼人家就能長的這樣好看,她就粗糙地跟塊麻布一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那歐陽立率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十分有禮道“晚生見過紗姑娘,今日得見姑娘真容,當真是三生有幸。”

紗姑娘聞言,掩面一笑,唯有一雙媚眼,亂了眾人的心神。關離看了看周圍,果然一個個都是捂著胸口,一副貪色模樣。

境界啊!

那秦書仁擠開歐陽立,再上一步臺階道“晚生秦書仁,慕姑娘之名而來,惟願可與姑娘喝酒談詩,還望姑娘成全在下一片拳拳之心。”

嫖娼都能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男人果然都是人面獸心的。關離翻個白眼,鄙視這幫人。

秦書仁一說完,歐陽立又開始嘲諷他“秦公子,我怎麼記得你連童試都沒過,你這水平如何跟紗姑娘談詩論道。”

秦書仁聞言,指著歐陽立破口大罵“呸,你這棒槌,利州誰人不知,你那秀才的功名,是你父親花錢買來的。在誰面前裝大尾巴狼呢?也不怕姑娘笑話。”

來呀,互相傷害啊!

關離眼下可恨不得抓把瓜子,搬把椅子坐下來看戲。這兩人相互揭底,關離十分篤定,要是再給他們一些時間,絕對能把對方的內褲穿什麼顏色,都給他爆料出來。

眼看兩人都要掐脖子了,紗姑娘忽然委屈喊道“二位莫要相爭了!”

眾人聞言,又都看向紗姑娘。

只見那美人緩緩走下臺階幾步,美人含淚看著兩人“二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能得二位公子青睞,是紗兒莫大的福氣。只是.......”

紗姑娘擦一下眼淚,幽幽看著兩人“只是紗兒只有一人,如何能同時侍奉兩位,還請兩位冷靜下來,莫要傷了和氣。若是.....若是二位因為紗兒誤傷了彼此,沙兒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與其連累兩位公子傷了金貴之軀,沙兒不如現在就去死,也省得兩位將來埋怨紗兒。”

這一番言語,真是聞著傷心,見著落淚。原本還想要掐架的兩人,頓時失了分寸,放開了彼此。

有人忽然道“紗姑娘大義,寧願舍了自己性命,也不願意傷了兩位,當真女中君子也。”

頓時便有人高呼,女中君子,女中君子。

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向紗姑娘行禮賠罪,直言自己孟浪,讓姑娘傷心,實在罪該萬死。兩人連番賠罪,紗姑娘委屈勸解,最後,竟然呼喚龜公,送了酒菜上樓,三個人把酒言歡起來。

熱鬧散去,關離跟著黑青往回走。

“這位紗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如此緊張的局面,她輕松幾句話就給化解了。”關離吐著鴨公嗓,感慨萬千。這要是在現代,絕對是個八面玲瓏的高階公關人才!

“誰說不是,我還以為一定會打起來。那兩個慫包,都吵成那樣了,也沒真打起來。人家輕飄飄幾句話,居然就把酒言歡了。”黑青也一臉感慨,這紗姑娘能成了一方花魁,還真是有幾分本事。

如此厲害的女人,居然會幫著自己隱藏身份。關離更加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麼了。眼下情形不對,等自己再好一些,她再去道謝,也順便探查一下那位紗姑娘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