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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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真神情嚴肅地道:“這並非本宮胡言亂語,空穴來風。今董德媛外出賞秋,行至凝碧池左近,瑾容華與柔貴妃在假山之後所的話,正好被德媛都聽見了。”
衛景昭便轉過頭去,道:“你聽見什麼了?與朕實話來,不得有一字隱瞞。”
董玉棠便上前一步,把自己所聞之事一字不落地了,並飛揚著神采推斷道:“談話之人言語裡涉及‘錦繡宮’,嬪妾思來想去便只有柔貴妃與瑾容華了。”
白初微默然地看了青梔一眼,青梔就開口話,“德媛沒有聽錯的可能麼?畢竟禁城裡宮殿甚多,或者名字相像也未可知。”
董玉棠覺得這是心虛的表現,越發得意,看向衛景昭:“皇上,除了嬪妾,當時還有徐貴人也在假山之後,儘可請她前來佐證。”
衛景昭不去看青梔,臉上的怒氣隱隱可見,“趙和,去宣徐貴人。”
玉棠一貫是愛撒嬌撒痴的人,也不怎麼分場合,當即又上前兩步糯糯地:“皇上還不信嬪妾嗎?嬪妾當真是傷心呢。”
“倒不是不信你。”衛景昭按壓住心裡的不耐,“原是這事太大,不論是誰的,朕都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玉棠便順杆子:“既然這樣,皇上若證實了嬪妾所不錯,回頭可要賞嬪妾,不然嬪妾不依。”
這話已經是極親暱了,盧盈真與白初微知道董氏恩寵不過爾爾,何況更大的事情擺在眼前,都不去計較什麼。唯有青梔知道她在給自己聽、現給自己看——當初傅家出事,在賦竹亭裡,她不也是這樣親手喂皇上吃糕兒?
趙和辦事很快,不一會兒,徐蘭殷拈著帕子快步走了進來,斂容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娘娘。”
衛景昭點點頭,肅然道:“平身罷。叫你來也不為別的事,你就把今在假山之後所聽到的重複一遍就可。”
徐蘭殷心裡暗喜,知道此事終於發作出來了。而且因今這事太大,她內心驚動極大,深刻的印象之下所以記得很清楚,當下就把聽到耳朵裡的都複述了出來。
她的話自然與董玉棠所一般無二。
衛景昭聽後默了默,才將臉轉向青梔,眼睛卻不去看她,似有些難受,沉著聲一字一頓地道:“瑾容華,你還有什麼話可?”
青梔卻望著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嬪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知道董德媛為什麼要聯合了旁人往嬪妾身上潑髒水。”
“沒有做過?”董玉棠以為她已經窮途末路,便乘勝追擊,“若是沒有做過,貴妃娘娘為何要包庇於你,而你也坦誠了?”
徐蘭殷也趕緊附和著:“嬪妾一向膽,可不敢在皇上與皇貴妃娘娘面前半句假話呀。”
盧盈真反而和氣地打著圓場,“臣妾以為也可以問問錦繡宮的人,今柔貴妃與瑾容華是否有去過凝碧池左近。”見衛景昭點頭,她便朗聲,“紅曇。”
紅曇只得出列,在殿中斂衽,“奴婢在。”
盧盈真問:“今你們家主子有沒有出門?出門的話是去了哪裡?不許謊,宮裡那麼多雙眼睛,本宮只要多問一問,自有人能給本宮真相。”
紅曇猶疑了一下,才低頭道:“回皇貴妃娘娘的話,主子確實出門了,也確實是同瑾容華一起遊玩的,去的也正如董德媛所,是凝碧池,”她看衛景昭蹙著眉頭,盧盈真臉上有得意之色,趕忙又描補,”但是奴婢一直跟在主子與瑾容華身邊,可以拿性命做保,她們並沒有什麼關於‘相投散’的事,只是閒話家常。”
董玉棠怎能容許有人撇清,“皇上,紅曇是貴妃娘娘身邊的人,自然曉得回答什麼話有利於錦繡宮。”
白初微挑了挑眉,方要話,盧盈真笑著攔住,“柔妹妹,本宮知道你心裡著急,但是你現在也擔著個罪名呢。倘若瑾容華真的犯了大錯,你再包庇下去,就會有同流合汙之嫌,到時候要一起治罪,本宮可也保不住你了。”
她彷彿情真意切,可白初微心裡明白,眼前這人有多想除自己而後快。
最終問題還是回到青梔身上。衛景昭的餘光不曾離開她的周身,此刻更是全神凝視著這個算是放在心上的女人,“你是否做了此事?”
青梔抬頭,一雙眼清澈而明亮,傳達著一種無聲的堅決,“嬪妾沒有。”
衛景昭擺了擺手,似有些疲倦,“罷了,此事到此為止。既然沒有確切證據,朕也不願懷疑枕邊之人。”
盧盈真有些不能置信,就這樣完了?她一直懷疑青梔在衛景昭心裡不一般,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她口中有些酸澀,連帶著心口都是疼的,面上卻不能顯露半分,只好拿出中宮寬容大度的神情,勸阻道:“皇上可要徹查此事才好,如相投散這樣的東西,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損害皇上的龍體,史書裡記上一筆,瑾容華更要揹負難聽的惡名。”
董玉棠一把聲音嬌媚不已,“皇上真心心疼容華姐姐,大可搜一搜宮,嬪妾想,若最後什麼也沒有找到,便證明了姐姐的清白,如此皆大歡喜。”
青梔這次卻直接了當地:“嬪妾覺得德媛這樣的法子不妥,單搜嬪妾的西配殿,傳出去了,別人依舊會懷疑嬪妾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何況若是嬪妾這裡沒搜出來什麼,卻又如何?那使用相投散的人還在宮裡,時時威脅著皇上的康健。”
白初微頷首,“臣妾以為瑾容華得有理,單針對錦繡宮實在不公。白了董德媛與徐貴人一向交好,她們所的話,畢竟如皇上所,都只是一面之詞。”
盧盈真提高了幾分聲音,“那麼柔貴妃以為該如何?搜整個六宮嗎?你這樣事化大,可見不知打理六宮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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