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賞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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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梔感覺到她手心的變化,溫柔地道:“不怕,我不是陪著你?本來不想這麼早和你這件事的,只是我沒想到衛芷吟也摻到了其中,你以後和她也要少見。我已經著穆元良去細查了,眼下我們只需等待結果。唯一後悔的是,我一向想為你遮風擋雨,到頭來還是被奸人鑽了空子。”
念雲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再不能這樣了,細心原是我的好處,但總是不用在正確的地方,長此以往我便只能拖姐姐的後腿,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青梔有些感慨,“原本不想讓你這麼累,入宮前你不過是家裡的嬌姐。”
然而念雲:“入宮前,姐姐更是家裡的掌上明珠。”
姐妹倆話到這個份上,一時都有些無言。唯有等穆元良那邊的結果了。青梔見念雲心志漸漸堅強起來,又決意在後宮站穩,不知該喜還是憂,陪著多坐了會兒,才由宮人們護著回錦繡宮。
第二宮裡便出了一樁新奇事。眾人晨起,便聽聞從柔貴妃那裡傳出一則訓誡,是婉昭儀婦德有失,形狀無度,語出傷人,責令十五日內抄寫《女誡》、《內訓》、《女論語》、《女範捷錄》四本書各一遍,若有再犯,下次絕不輕饒。
眾人皆譁然,縱然柔貴妃一直都可以協理六宮,但她長長久久地平淡,從來不與皇貴妃爭鋒,眾人幾乎都忘了。
裴婉修在甘泉宮好端端地坐著,一頂“婦德缺失”的大帽子忽然從而降,砸的她七葷八素。按著婉修的性格,自然當即就要衝到錦繡宮同白初微理論。
大宮女茗兒自上次欺負孟念雲被皇上責罵後長了個心眼,彼時死死拉住婉修道:“柔貴妃確實有協理六宮之權,雖然先前並未怎麼用過,但當真罰了下來,主子如果去理論,便是不遵皇命呀。”
裴婉修根本不服,潑婦似的罵道:“她白初微是個什麼東西,現今都敢來找本宮的晦氣。六宮一直捏在皇貴妃手裡,從來也沒讓她管過,她把這份權力全炫耀在本宮身上,讓整個六宮看本宮的笑話,難道本宮還要忍氣吞聲?!”
茗兒拼了命地勸著,生怕回頭鬧出大事來皇上真的不放過她,“奴婢知道主子您心裡氣,但您想想,昨那些話,是不是確實從主子跟前傳出去的?孟才人那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萬一柔貴妃這麼做是皇上的意思呢?主子這一次且認個錯,皇上也喜歡柔順的女子呀,您看看那孟才人,從來話都不敢大聲的。”
不提這話則已,一提這話,裴婉修竟止不住地落下眼淚,她邊拿帕子拭淚邊道:“我何嘗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但我做不來啊,從前我認得他時,就不比那些女人會做伏低,會巧意討好,那時候他不曾討厭我,到了如今,我做什麼皇上都容不得了。”
茗兒為她擦去眼淚,本該安慰人的話語裡全是恨意和毒辣,“主子該振作起來,像別的嬪妃那樣,面上笑著背地裡算計人,那才是正經。主子育有敏恪公主,本來是對我大順朝有功的人,卻被旁人踩到這個份上,奴婢是真的心疼主子,才不忍主子這樣的脾性又被有心人利用欺負了。”
“對,你得沒錯,”裴婉修被這麼一勸,心慢慢定了下來,“只要敏恪還在,就沒人敢動本宮,本宮要撐著這精神,既然她們全都不讓本宮好過,本宮也要鬧得這後宮不安生。”
茗兒怔了怔,她本意並不是勸裴婉修往這條路上走啊,她囁嚅地了句:“主子,奴婢的意思是……”
裴婉修揮了揮手,直接打斷她:“本宮現在也想明白了,敏恪養在皇太后膝下是頭一份的殊榮,敏恪愈討得老人家歡心,本宮的地位愈踏實。其餘的,本宮若是不鬧,這宮裡還有人能想起甘泉宮還藏了個主位娘娘?你也不必勸,本宮很清楚該怎麼做。”
甘泉宮裡是這樣虎頭蛇尾的光景,別處也漸漸傳開了,誰也沒想到柔貴妃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威風,裴婉修好歹是個從二品的昭儀,抄書也就老老實實抄書去了。
倒是衍慶宮蘭林殿裡,得知這件事的盧盈真有些懵了,她問一旁的凌香:“你的意思是,白初微竟然直接越過本宮罰了婉昭儀?”
凌香見她已經很生氣,不顧禮節直呼柔貴妃的姓名,當下也不得不:“確實如此,但貴妃的協理六宮之權是聖上賜的,她懲罰昭儀,實在合情合理。”
盧盈真在後宮的事情上倒是看得分明,知道“權不外放”的道理,“但六宮一向是本宮在管著,從大事到事,一應抓在衍慶宮裡,她這樣子,不是在打本宮的臉,表明六宮的管理還有疏漏嗎。”
凌香皺了皺眉,她心底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她與茗兒有所不同,她一心巴望著主子快樂的時辰多一些,口中便委婉勸著,“全下只有一個皇貴妃,那就是娘娘您呢,旁人拿什麼同您爭?何況六宮的瑣碎事情那麼多,分給柔貴妃一些無關緊要的也沒什麼。”
盈真卻因為和白初微的心結,鐵了心的要計較,“她一定早就查清了當年的事,是我和賀惜榕一起害得她胎兒羸弱,最後夭折,她能放過我麼?她那麼聰明,甚至以前她還能給皇上出主意奪嫡,只要我稍有不慎被她鑽了空子,便會萬劫不復。”盈真越越覺得膽戰心驚,“不行,你讓人緊盯著錦繡宮,以後白氏一做出什麼決定,便趕快來稟報。本宮要讓她根本無從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