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這些已經和梳月熟絡起來,聞言也笑:“看姑娘這樣子,一切順順當當,奴才也就放心了。”

主僕三人都是相近的年齡,一路談談笑笑心情也愉悅,一時已經能看到錦繡宮的宮門,遠遠地還瞧見有一隊侍衛正往這邊巡邏過來,這是常有的事,這些青梔已經習慣,侍衛來去很快,青梔便往旁邊讓了讓。

打頭的侍衛見是生面孔,不敢胡亂喊人,只心裡猜測是才入宮的嬪妃,垂首行禮,道:“見過主。”

青梔點了點頭,平和道:“請不必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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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之後也沒別的話可,侍衛帶著人便從她身邊走過,青梔驀然睜大了眼,人群裡一眼望見了一向不願禁錮在皇城、揚言要金戈鐵馬上戰場的慕懷風,此時也是定定地望著她,一雙眼似有萬語千言,可不能一句話。

兩人很快錯肩而過,梳月也看到了慕公子,訝然無比,心裡忐忑不安,她知道自家姐與慕公子有舊情,但姐不知是放下了還是如何,一向不曾提及,如今驟然相見,雖只是一瞬,梳月也覺得姐渾身的氣息都變了。

青梔很快回過神,她不論如何不能在宮道上控制不住心神,何況身邊還有個呂由順,看著是忠心,也保不齊是不是別人埋的釘子,她又抬步,往錦繡宮沉穩地走去。

嵐秋尚在休息,回來後順子也道主辛苦,趁著離午膳還有會兒可以在貴妃榻歪一歪,就退下了,而梳月這才向主:“那,那是慕公子嗎?”

心愛的人是特別的存在,青梔怎能認不出來,梳月這話問的很奇怪,但也是一種暗暗提醒。青梔道:“不論是不是,都與我們沒有干係。”

梳月緩緩低下頭,聲:“是。”

然而青梔心裡還是被震了一震,慕懷風是何樣少年又有何樣的家世,他怎該是屈居在宮裡當侍衛的人,青梔不敢去深想。

慕懷風自那日離了傅家,心裡一直沉重,那麼巧第二日就從父親那裡得知當今聖上想從世家子弟裡挑選御前侍衛,慕斂的意思是大兒子體弱,兒子卻是可造之材,如今太平盛世,若能在御前行走也是鍛鍊。

誰知皇上答應見一見懷風時,懷風耿直地答道:“世家子弟多蒙父輩廕庇,臣卻想從最根本的做起,若是做得好,受聖上賞識,是臣的本事,若做的不好,臣也沒有臉面行走御前。”

慕斂低聲道“放肆”,衛景昭倒頗有幾分欣賞眼前有骨氣的男兒,既然慕懷風都這麼了,他也樂得成全,“既如此,你便先隨著劉淵做些事罷。”

劉淵乃是禁軍統領,因和慕斂都是武將出身,雖不曾深交,亦有種惺惺相惜之感,見到慕懷風就喊了聲“賢侄”。

本來內宮巡防都是由一名隊長領幾個普通侍衛,慕懷風這樣的出身,全不必做這樣的事,但他執意從最根本做起,劉淵無奈,依著他給了個侍衛的職。

在禁宮幾,錦繡宮那邊倒沒少去,可不知是不是時間對不上,心中的人一次也沒出現過。

昨夜他聽一同值班的侍衛皇帝今兒翻得是剛入宮的那個傅昭華的牌子,那侍衛道訊息靈通,還問他:“聽聞這位傅昭華容貌驚人,懷風,你哥哥不是娶了她姐姐麼,想必你們也見過面,當真有這麼好看?”

侍衛間平日裡一起共事,巡防後宮實在無聊,又都是兄弟般對待,雖然他是大將軍之子,也沒人排外,有些趣聞就一起來聽聽,慕懷風知道這話沒惡意,但於他而言卻是字字誅心。

“男女有別,我與主只有時候還見過面,但主名滿京城,這話多半不假。”

長夜漫漫,上的星子或耀眼或黯淡地閃爍,慕懷風徹夜未眠,他知道就在這片空下,青梔在蘭林殿中,要侍奉一個她不愛的男人。

懷風的拳頭慢慢緊握,入宮做侍衛並非長久之計,青梔如今還未在後宮站穩,所以有人在內宮照應是好事,但等到以後,自己必須要加倍地努力,有本事指點江山社稷,才能一生一世保護她。

今日能和青梔見上一面是意外之喜,重陽晚宴快到了,宮裡巡防也著緊些,雖然只是短短一眼,就能無數倍加重少年人心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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