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拒絕了。柳亦容的心裡並不服氣,但也知道瑾嬪畢竟入宮早,自己與皇上的情分自是比不上他們的,必要徐徐而圖之才好,便哀怨地行了一禮,“皇上可要看顧好自己的身體,別太累著了,嬪妾再學些湯羹,到時候做給您吃。”

衛景昭連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有這份心意,朕自然會記住,回去罷。”

而這一晚上,衛景昭仍然沒有翻牌子。

旁人不如柳亦容這種新歡,可以主動去乾明宮,只好找到白初微,旁敲側擊地問皇上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也不曾涉足後宮。

白初微帶著啟泰,又有宮裡的事,根本不在乎與恩寵有關的事,貴人選侍們就算折騰也折騰不出來什麼花兒。但其中有個唐思宛,因為康國之事已被冷落了很久,十分著急,便成日地到錦繡宮蹭茶吃。

白初微不想見她,但她又好歹列於嬪位,有一宮主位的頭銜,白初微也不好冷著。見了幾次,唐思宛話雖然好聽動人,卻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白初微就有些受不了了。

終於,趁著初八這一事兒不大多,白初微挪了些閒暇時光,便帶著啟泰往乾明宮去了一趟。

因提出的原由是“四皇子思念父皇了”,沒在門外怎麼等,衛景昭很快就見了她。

啟泰已經兩歲左右,懂得認人,見到衛景昭坐在桌案前,行禮喊過“父皇”後就牛股糖似的黏了上去,“父皇抱抱兒臣。”

衛景昭一笑,當真就抱起來,把他放在自己的膝頭,溫和地道:“有沒有聽母妃的話?”

“啟泰有乖乖聽話。”

衛景昭又問了些簡單問題,稚子活潑,常惹得他大笑,逗了一會兒才問白初微,“怎麼忽然過來了?”

因為互相之間十分地瞭解,衛景昭心裡也很清楚,單是啟泰想要見自己,白初微是不會縱容著專門帶他來一趟勤政殿的。

白初微無奈地笑,“還不是為了皇上久不入後宮的事。”

“誰去你那裡聒噪了麼?”衛景昭問。

“臣妾處在這個位置,聒噪倒是沒人敢的,就是幾位妹妹久不見顏,心裡難免有些著急。”白初微安撫似的解釋,“何況過一陣子恐怕太后也要問起了,臣妾想,不如先來問問。”

衛景昭低頭又摸了摸啟泰的腦袋,見白初微得直白,便喚來乳母,讓把皇子先抱下去。

“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也沒什麼緣故,只是朕這些時候不願翻牌子罷了。”

白初微有些驚訝地問:“且不宮裡的老人兒,難道新來的幾位妹妹都不體貼?”

衛景昭笑著道:“並不是。”言及此,忽然轉了個話題,“未央宮飛霜殿可有人一直打掃著?”

白初微點了點頭,“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