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篷車在廣闊的高原上飛馳,不多久那群藏羚羊也完全消失在了視野之外。時間已經到了黃昏,在前面不遠的地方,似乎已經看到燒飯的熱氣,還能聞到隱隱的香味。

天已經黑下來了,東方的天空中已經出現了點點的星辰。

就在這時,程蕊突然叫了一句:“唉,唉,停車!就是這裡就是這裡!”程蕊這一叫,卡恩連忙將車停了下來。

程熙桐也回過了心神,四下裡望了一下:“對,到了。看到帳篷了嗎,就是這兒!”說著,大家一起下了車。

喻傾城也沒有多問,順著前面零零落落的小帳篷望了過去,因為這裡明顯是一個搭建而成的小營地。帳篷,炊具,成為了裝點自然的一道頗有人煙氣息的景觀;但是如果仔細看,就能夠發現營地中間數百平米的地面,光滑如鏡,堅硬如鐵!這明顯是經年累月練功,震腳,踩踏成這樣的。

而且小小的營地之中,果然也有人在活動。他們有的穿著便服,有的穿著軍大衣,足有十多個;而且這些人個個氣息強大,居然哪一個都不在候賽因和卡恩之下,讓喻傾城大為驚奇。

候賽因和卡恩更是一臉的驚駭。因為這些人不管是聚在一起的,還是一個什麼門派,但這樣的勢力當真是驚世駭俗。

這時,那些人也發現了喻傾城他們。一個男人端著飯盒,湊過來打量了他們一眼,便回頭叫了一句:“老龔,那個程大書記又來了!”他這一喊,其中的一個帳篷裡就鑽出來一個披著軍大衣,同樣端著飯盒,身材高長的中年男人。

程熙桐看見這個人,馬上堆出笑臉迎了上去:“喲,老龔同志,好久不見了。我來介紹一下……”

哪知這個男人根本不買他的帳:“誰和你同志?一邊兒待著去。”說著端著飯盒繼續吃飯。

程熙桐頓時一陣尷尬,回頭對喻傾城他們說道:“瞧這,老龔同志脾氣不好,大家不要見怪才是。”程熙桐說著,用手摸著自己幹部服的口袋,好像今生今世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尷尬。程蕊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連忙跳著湊了上去。

“龔大爺,能不能讓我們蹭頓飯啊?”

男人嚥了一口飯,笑道:“是小蕊啊!沒問題,不過你吃飽了飯可得給咱們唱幾首歌解悶兒啊?這裡物資貧乏,飯可不是白吃的。”說著,還朝著程蕊拋了個媚眼,讓程熙桐一陣皺眉。男人說完後,後面的幾個人就開始往鍋裡加料,還招手讓大家過去。

程熙桐沒有吃飯的心情,調整了一下自己說話的方式,用正常人的語調說道:“老龔,你們都是高手,在這裡當志願者,抵制偷獵,這當然好。不過呢,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國家和人民也需要你們,需要你們為社會主義事業添磚加瓦。我知道冒昧請你出山,未免有些唐突,不過這都是為了人民服務嘛……”

“你少在這兒扯淡!”

男人又是一口打斷了程熙桐的話,讓帳篷後面煮飯的幾個漢子都是一陣鬨笑。男人說道:“還為人民服務,你蒙誰呢?塔吉克的老百姓就該這麼倒黴,攤上你來服務!”說著把飯盒擱在了一邊,看也不看程熙桐一眼。

聽了這話,程熙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程蕊看著老哥被懟,終於忍不住說道:“龔大爺,你又欺侮我哥了!我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你不是說,如果要請你出山,就要找一個可以接你十招的高手過來嗎?今天我們把人帶來了,你把牛皮吹得這麼大,過會兒打輸了你可別哭鼻子。”

“喲,小蕊你對哥哥真好,這麼護著他?”男人聽了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之後把目光放向了遠處的敞篷車那裡。他首先看到的,是氣血強大到爆轉身體四稍的候賽因和卡恩二人;不過只是掃了一眼,男人就訕笑了一聲:“就這兩個‘西邊兒’的?他們還不夠看,丹都沒有抱,也敢來這裡找我。”

不過他說著,最後終於把目光放在了喻傾城的身上。程蕊也說道:“聽我說完嘛,我們請來的人就是她!”

“您好前輩,在下喻傾城。”喻傾城聽得明白,見他們也把話說開了,上前幾步,走到了這位神秘男子的面前。男人端著飯盒,又重新打量了喻傾城幾眼,眼神中突然迸出了好像小太陽一樣的金光,神色也變得尤其的興奮了起來:“好,好,好!高手,這當真是個高手,好!來得好!”

他這一說話,後面那些煮飯的人也全都站了起來,驚訝的望著這個男子,似乎不能相信他居然會有這樣的反應。

“很榮幸見到您。沒有想到中國大陸,真有您這樣的高手,真是天不亡我中華武運!”喻傾城也同樣打量著這個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