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翰國慶尚南,斧山。

“井野閣下,傳言樸惠瑩回到了翰國,幾乎一個多月就將暗勢力洗牌!他們還暗殺,綁架了十多位軍政要員,開始重新控制政局,這顯然是蓄謀已久的事情。如今只有斧山的軍事機構,還由我們管轄,因此這次我們想請皇武會幫忙出手,對抗樸惠瑩。”

一座軍事管理區的客廳內,坐著兩班身著民族服飾的男子。一班是日夲人打扮,另一班則是翰國人打扮。這些人都坐在地板上,面前放著食案。這是東亞國家政要人員,在非正式集會時最為隆重的會客形式了。

“什麼,樸惠瑩這個過氣的議員,居然還有這麼大的能量?當真是不知死活!不過以她現在的身份,想要完全控制局面,明顯不太可能,既然翰國方面不方便在境內發生沖突,我們大日夲帝國卻是願意再次化裝成翰國軍隊,幫你們進行維和。不過……”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武士服的日夲軍官,正是皇武會中的骨幹,井野國芳。皇武會和翰國的激進分子合作,偽裝過翰國軍隊,就在濟□島,斧山一帶活動。他們對於暗殺,綁架,可比翰國人要在行多了,這也是軍□分子的強項。

井野笑吟吟的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貴國這次,為什麼想到請日夲幫忙維穩?要知道你們的身邊,可是有兩個大國,中國和羙國都可以靠攏的。不會是他們都不願意出手,所以崔泰勇閣下退而求其次,才選擇皇武會的吧?”

翰國官員聽了,卻是非常正色地說道:“井野先生誤會了,雖然理論上我們可以求助於中羙,但如果真這樣做了,恐怕會引起政局上的不平穩,對日夲也會有很大的影響!”雖然是請日夲人幫忙做維穩工作,但這位翰國官員卻非常有聲勢,一點都不像在懇求,而是在講道理,分析厲害關系。

“哦,願聞其詳。”井野放下了酒杯。

翰國官員說道:“半島的局勢之所以能夠取得一定平衡,是因為在表面上中國支援北□,羙國支援翰國。而在樸惠瑩執政的時期裡,翰國和中國開始走得近,這原本是好事。但是中國方面一些愚蠢的官員卻表現得過於明顯,在親翰的同時,更冷落了北□,終究讓北□感覺到了威脅。所以北□引發導彈事件,讓半島局勢重新變得僵化起來。這個時候再去找中國,豈不會引發更嚴重的沖突?”

井野聽了,也說道:“是啊。中國的官員中,有很多人根本不懂正治,只認識錢。他們對東亞局勢一知半解,分不清哪些是國家關系,哪些是職務行為,做起事來混為一談;有時候我們日夲和他們保持距離,是為了平衡形勢,以免讓羙國人又有大的動作,他們卻以為我們是在挑釁!真希望中國能出現一些有用的外交官員,明白什麼是假戲真做,什麼是真戲假做,而不是成天強烈抗議,嚴重譴責。”

說完之後,井野和翰國官員一同飲下了杯中酒。之後說道:“好,這次我們幫忙維穩,祝我們合作愉快!”

“多謝井野閣下!”這個翰國官員聽了,也欣喜的端起了酒杯。雖然羙國在日夲翰都有駐軍,但不到萬不得矣,他們也不願意讓羙國人做維穩。因為一旦這樣做,羙國對翰國的軍政控制將會更大,這是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權都不願意看到的。

激進分子和日夲軍□主義分子是老交情,請他們維穩,當真是名正言順。

這個翰國官員見井野已經同意,早就喜不自禁。回頭叫了一句:“快,快給井野閣下斟酒!”他說完之後,旁邊那個穿著翰服的漂亮小姐,連忙跪坐到了井野的身邊,拿起酒瓶幫他倒酒。這一時間,讓這些日夲軍官頻頻側目。

井野似乎喝得有些多了,端起酒杯之後,也忍不住朝這個女孩多看了兩眼,言語之間已經顯得有些輕浮:“翰國居然也有這麼漂亮的小姐啊。崔泰勇閣下,她是做過整容的,還是天生就這麼漂亮,能否檢察一下?”

“這個……”翰國官員一時有些尷尬,不好說好,也不好拒絕。但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女服務員突然抓住了井野的腦袋;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下,女孩竟一腳將井野的身體踹飛,好像炮彈一樣的釘在了牆上!而她的手上,卻留下了井野的人頭。

“不……不好,是刺殺!”在那些翰國高官還沒有來得及發出驚呼的時候,女孩身形如閃電一般,已經將四五個日夲高階將領的人頭一一拎了下來,血淋淋的扔在地上!在座的翰國軍政高管,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人再敢動一步。

因為這樣的場面當真把他們震撼到了。

“就憑你們,也在這裡議論國家大事?別笑死我了!日夲被羙國捏著蛋,也配談正治平衡。”

女孩一把將井野的頭放在了崔泰勇的桌子上,用英語說道:“不想和他們一樣,就坐在這裡不要動!”她說完之後,會客廳的門突然一下開啟,崔泰勇他們回頭一看,卻是一群蒙面的人端著槍,押進了幾個軍區的指揮官。

而走在後面的那個女人,讓崔泰勇終於身形不穩,一下跪在了地上,行了一個翰國大禮:“樸……樸女士!”

樸惠瑩說道:“崔將軍,您也是翰日邊界的老戰士了。當年日夲襲擊斧山漁民,是您親自攔劫了三名佐官,何等的英雄!要知道翰國和日夲是有國仇的,我們縱然不能和日夲開戰,卻也不能和他們的軍□主義分子來往如此密切吧?我當真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在這些年,你們會和日夲人走得如此親近。”

“樸女士,我……我也是沒有辦法。職務所在,不得不遵從。”崔泰勇抬了一下頭,之後又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