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譜說道:“長話短說。羙國現在的那個和我綽號一樣的總統,乃是一個白佐,雖然不是所有的白人都是白佐,但他絕對是。羙國和俄洛斯之間也有不小的矛盾,但他的兒子小特□普卻和俄洛斯打得火熱,特別是現在,對港口上的貿易非常之上心。簡單來說,因為小特□普的插手,港口上的股份面臨著洗牌。”

喻傾城點了點頭,羙國這樣的超級大國,隨便一個想法都有可能引起一個地區黑道白道的大動靜。川譜說道:“其中的關系,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也沒有必要說清楚。總之現在的情況對翰國産生了一定的影響,加上北翰的關系,如今只有一個人能夠緩解這個局面,相當唐女士已經和你說過了。”

喻傾城說道:“這件事情,唐醫師和我說過。這個人是翰國前議員,樸惠瑩女士。”

唐智媛說道:“樸女士是一位出色的政治家,她和俄洛斯的總統,還有羙國的前任總統,都有很深的交往。而且在她的旗下,經營著價值數百億羙元的港口生意,分佈在東北亞,東亞,還有東南亞,只可惜她本人遭到了激進黨的陷害,暫時失去了自由。若是能夠請樸女士重新出面,這些散亂的港口不至於分崩離析,被別人吞併。”

喻傾城說道:“只要計劃得好,我要救人並非不可能。不過我必須先了解一下樸女士如果重新出道,是否會對中國和華人帶來不好的影響?我出身在中國,不能做對不起自己國家和華人的事情,這是原則。還有一點,我和兩位師叔,川譜先生都只是普通的碼頭股東而已,樸女士會對我們怎麼看待?”

對於傳說中的樸惠瑩,喻傾城絲毫不會懷疑這個女人的勢力和能力,畢竟是做過領袖的人物。一旦讓她虎回深山,龍歸大海,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雖然喻傾城不至於被害死,但很有可能在翰國也呆不下去。國內的領導都能對她趕盡殺絕,國外的領導自然也一樣,沒有這種氣概也成不了領導。

因此喻傾城要弄懂,樸女士是以領導人的身份看待他們,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看待他們。

川譜說道:“傾城,你千萬不要擔心,這件事情是經過很多次溝通協商才準備去辦的。樸女士現在已經不是議員了,自然是與我們平等合作,只要能夠助她脫困,她會贈送一座價值十億美元的碼頭!而且樸女士與羙國前總統,還有俄洛斯的總統關系曖昧,如果能夠得到她的支援,對我們今後的生意都會有很大的幫助。”

川譜說著,沙老和陳光照也都望向了喻傾城,微微點了一下頭。他們的意思很明顯,華人在海外生存,除了團結,還要有正治上的支援。當初在南洋,華人就是因為沒有支援,遭到了大屠殺。國內的勢力不支援,就只有自己尋找勢力支援了。如果不想當蕭峰,就得學會當韋小寶。

喻傾城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畢竟,她考慮的問題比這些人更多。因為喻傾城並不是在海外長大的華人,她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這就好像船越文夫可以無視日夲軍部的命令,但大川直也卻選擇切腹一樣,局外人不可能明白正治上的束縛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對於喻傾城,跟翰國人合作需要下很大的決心。

“其實,我還有一點存款,諶大人他們也有一點生意。要是不管這些事情,落個清閑自在,也能留個好名聲。萬一組織上找到我,我說不定還能夠平安回國……”喻傾城想著,是不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畢竟路是人選的,沒有人強迫她一定要怎麼做。

這個想法一出,喻傾城突然感覺一陣輕松,不過意志也隨著這份輕松,似乎也沒有之前那樣堅定,敏銳了。

在她的感觀裡,原本已經打破虛空,看見的那些星辰,穴位,好像又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有一種重新看不清,辯不明的感覺。喻傾城心中一驚,連忙集中精神去感應,但那種模糊的感覺卻依然揮之不去,星辰似乎就要失去光芒,遠離自己而去。

“不好!”

心中一緊,喻傾城重新坐下,猛然抱住丹田,凝聚氣血,將自己的意志完全收斂!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重新拔去了迷霧,再次辯認到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穩固了打破虛空的境界:“剛才真是好險,因為精神上有了怯懦的想法,拳術境界退步得厲害。看來我沒有其他的路,我要選擇的路是正確的!”

打破虛空的無上境界,同樣需要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夠支撐。一個道心失損,神仙也會跌落凡塵。

這也不能怪喻傾城。

她出身於升鬥小民,又一直當打狗,主人鏈子一放,就到處汪汪咬人。如今被組織上拋棄,喻傾城真正成了喪家之犬,人跪久了,是很難站起來的。

哪怕身體上站起來,精神上也站不起來。

其實喻傾城也有著自己的驕傲,她是一代拳術大師,幾近無敵,但她的無敵僅限於擂臺之上。所以這份驕傲又是非常脆弱的,喻傾城實在不願意背負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罵名。

練國術的人,最害怕承擔的名聲就是叛國,這比死還難受。

因此對於高官,對於海外的華人來說,能夠自主結交外國友人,做生意,得到支援,這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對喻傾城來說卻是非常大的精神壓力。可以說,喻傾城太愛國了,哪怕國內的那些官員只是拿愛國當口號,當正治籌碼,而喻傾城卻是真正用自己的整個生命在熱愛自己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