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夫。”喻傾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似乎依然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您是羙國人?”

“我是羙國人,不過老子是學中醫的。你叫我‘川譜’就闊以鳥。”黑人醫生給保羅紮過灸之後,又拿了一個電震手套戴在手上,在保羅的背上鋪了一張白布,然後用手震動按摩。喻傾城一看,這個電震手套竟然可以代替暗勁,而且這個黑人中醫的手法相當精確,很快保羅後背的白布上就滲出了一片細小的淤血。

摘下手套,黑人中醫拿開白布,保羅的背上已經光潔如新:“起來鳥,回去休養兩天,沒得事!”

“先生真是好醫術。”喻傾城看到這裡,由衷的贊嘆了一句。黑人中醫在旁邊的水池邊洗了洗手,說道:“這也沒得麼什,電療裝置又不是我發明的,這是李小龍先生發明的,我不過是把它做了一點把改進。其實最先改進電療的是翰拐人,現在中國人到處都在用理療儀,那是翰拐裝置,其實都是在亂搞。”

保羅也坐起來,穿上了衣服,說道:“川譜先生說得不錯,電療和針灸一樣,都是用裝置代替暗勁。因為學中醫的人不可能個個都是高手,而且高手也不能這樣一直勃發暗勁,那樣身體早就垮了。但是裝置不同於自己的手,掌握起來相當困難,那種學了一兩年就敢紮針的中醫,害了不少人。”

“沒有想到,中國的文化,白人和黑人居然掌握得這麼透徹,我們自己的國家卻一再擯棄。不知道以後,中國人要學中醫和國術,是不是要找外國人拜師了?”喻傾城的心情一時五味雜陳,雖然說不上難過,但也絕對高興不起來。

中午,史密斯邀請喻傾城和依萬諾夫他們一起到了別墅,舉辦了一次小小的午宴。

“喲嗬,這還老毛子吃法!”川譜看著面前的大土豆,大肥肉,還有伏特加,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他好像吃不太慣。史密斯笑道:“中國有句話,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個地方天寒地凍,不吃些高熱量的食物,人受不了!”

喻傾城和程蕊倒是毫不介意,這些日子在俄洛斯軍營每天吃這個,倒是挺對胃口。依萬諾夫也拿了一個大土豆,沾上了鹽就啃了起來;川譜苦了一下臉,見大家都在吃,不想顯得沒禮貌,也只好跟著一起吃了幾口。

吃完飯後,又請大家一起在花園裡坐下來,和依萬諾夫和禿頭會的代表聊了一下港口上的生意。桑吉諾夫他們,還有羙國社團的保鏢們,則揹著手站在花園的周圍,當真有些電影裡大佬開會的架勢。

和中國不一樣,羙國和俄國跟黑道上談生意,顯得光明正大,不像程熙桐他們那樣藏著掖著,還要開長委會討論。在外國人看來,有時間討論,不如先賺錢,所以他們都是先工作再開會。

而另一邊,喻傾城則和幾個會說中文的人也隨便聊著家常,特別是那個一口西川方言的黑人中醫,讓她的興趣非常濃厚。

保羅說道:“迷死喻,你的昆斧功夫)當真是了不起,也多謝你手下留情。不過請你不要介意金社長的行為,那個翰裔是世界跆拳道協會的理事,非常注重名聲,和我不一樣。”

保羅現在已經褪下了紅色道服,換上了一身黑底白紋的皮衣,背後還畫著一個大骷髏頭,羙國人張揚,神經大條的風格再次呈現在他的身上。

黑人中醫聽了,說道:“你說的金社長,就是那過棒子是吧?這個人心胸狹窄,斤斤計較,完全不是個糧食。喻小姐,你就當碼頭上沒得他這個人,老子平時都懶得理他,搞麼東西。”

這位自稱為“川譜”的黑人中醫,現在穿著一身西服,光聽說話,簡直就是一個中國西川人。

喻傾城笑道:“菲尼克斯先生了不用客氣,你的功夫也相當了得,單就體力來說,已經在藤田剛之上了。我說過這次只是切磋,不論勝敗,這一掌本來是要打在金尚載身上的,結果被你攔了下來,可惜他未必會感謝你。不過也多虧你攔下了這一掌,我才有幸遇見這位川譜先生,這或許是緣分吧!”

“川譜”聽了,也顯得挺高興:“幸會!”

保羅說道:“這是我們港口上客串的醫生,要見到他的確不容易。川譜先生從小在中國西川學習,後來又去了臺彎,奧洲深造,現在是羙國醫學院博士生導師。川譜先生不光中醫技術高絕,而且一口中國話說得非常地道。他的西川普通話,在業界內都挺有名,‘川譜’這個名字,還是中國人取的。”

“哦,原來‘川譜’就是西川普通話?我還以為……”喻傾城和程蕊對望了一眼,一時啼笑皆非。

川譜說道:“能夠結實一位國術抱丹的高手,那是我的榮幸,哪怕這次見不到,以後也會慕名來見喻傾城小姐的。中醫理論,現在連中國人都不信我說的話,我之前就跟保羅和金社長講過,他們和藤田剛的修行方法都是錯誤的,硬是不聽。如今終於有一位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說實在話,我還得要感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