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時間已經到了十月中旬。又是一場大雪之後,遠凍的氣候也愈發變得寒冷。

這天上午,喻傾城隨同程熙桐等人一起來到了當地的“明華易購”集團。海深威這座北國都市,也並不像中原地區那樣高樓大廈,物鼎繁華,居民區更像東北的囤子,市區的樓房也並不高,而且不少都顯露著一種俄洛斯風情。

斜瓦,紅磚牆,座落在雪域之中,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異國情調。

喻傾城一行人走進大廳之後,早有一眾穿戴正式西服的華人男子,禮貌的迎候在此。圖書記明顯是聯絡民企的先行官,上前一步,向程熙桐介紹道:“首長,這位就是明華的總裁,劉詠進先生。劉總,這位就是境外任務的總負責人,程熙桐程軍長。”

“您好您好!”程熙桐和劉詠進一見面,便親切的握手寒暄。喻傾城在一邊,微微打量了一下這位總裁,隱約感覺到他的氣質和當初遇上的諶大人他們有些相似。這是從黑道碼頭起家,完成資本積累之後開始做正當貿易,特殊的經歷才能夠培養出來的一種氣質。

“請,請!”劉詠進握著程熙桐的手,一直就沒有放開,親熱的請他們穿過了大廳,並沒有進會議室,而是在一間類似包廂的房間裡,請大家都坐了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東北囤子裡接待親戚一樣,讓人感覺非常的近乎。

“劉總,一看您就是一個實在人,而且在國外打拼出這麼大的家業,真是為國人爭光啊。”和熙桐也同樣沒有放開劉詠進的手,親切的拍著他的手背,好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劉詠進年紀並不大,只有四十多歲,身材高大,有著東北人明顯的特性。

“哪裡哪裡,如果不是國家富強,我們這些倒爺又怎麼能做生意?首長這次光臨,我們也都覺得腰桿子硬啊!”劉詠進呵呵直笑。不過程熙桐可不是瞎奉承他,劉詠進本身就是江延縣人大代表,之公黨直屬支部主委,縣和□區政協委員,私營企業家協會常務副會長,省級勞動模範,優秀企業家,扶貧先進個人。

他在境內外,擁有二十多個下屬企業,七千多名員工。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真正在境外的地下勢力,程熙桐都不太清楚,哪怕是圖書記他們也得依仗這些企業做專案,保證gdp的穩定增長,真正的一方梟雄。對於這樣的人,喻傾城也是打心底佩服,不論是諶大人,這位劉詠進,還是那些碼頭大佬們。

能做企業,發展專案,扶貧,增值gdp,這才是王道。在國計民生面前,其他的都是扯淡。

“這位,就是喻傾城,喻中校了吧?”眾人一坐下,劉詠進的目光就放在了喻傾城的身上。因為這次軍委到達遠東的目的很明確,準備對付藤田剛,東北邦的人自然深知藤田剛的厲害,雖然他們不會以貌取人,但多少還是想對喻傾城有一個大致的瞭解。

畢竟,國內有許多搞搏擊的運動員,也在軍委中掛了職。但沒有真正見過世面的人,不知道藤田剛有多麼的恐怖。

“您好劉總,晚輩就是喻傾城。”喻傾城向著劉詠進點點頭,不卑不亢的應了一聲。這時,劉詠進旁邊一個不到二十歲,穿著黑西裝的男孩走到了喻傾城的前面站定,說道:“您好喻中校,我是劉叔叔的保鏢,名叫範凱齊,也是練八極拳的。聽說首長的拳術出神入化,所以想在這裡搭搭手。”

“當然。”喻傾城看這個少年的氣度,略微有些意外,竟然和當年在臺灣見到的大川直也有些相似。這說明,這個叫範凱齊的少年,的確是個高手,當然這也正常。這些企業大珈身邊大多都有修煉國術的高手作為保鏢,喻傾城站了起來,也沒有擺什麼架子,伸出一條胳膊和範凱齊搭在了一起。

兩人只是稍一發力,範凱齊就露出了驚異的神色,之後汗如雨下,退後道:“果然是高手,佩服!”

喻傾城笑道:“咱們也不用商業互吹了。你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吧,功夫就已經入化,和日夲的大川直也比起來也當仁不讓。只要你潛心練拳,日後的成就可能還在我之上呢!”喻傾城這一搭手,就感覺這個少年拳術深厚,而且這還是一個實戰高手,比國內許多拳師要厲害多了。

範凱齊卻露出了謙虛的神態,說道:“大川直也是個天才,我是比不了的。我曾經和他試過幾手,總是輸他一籌。聽說前些年大川去了臺彎一趟,受了很大的影響,居然一個人到北海道修行去了。若說日後成就不在首長之下的,這個大川倒有可能。”喻傾城聽了這話,倒是微微吃了一驚。

“大川居然修行去了,而且是在北海道?看來日夲文化對於玄學的理解,也未必不如中國人。”

這時,範凱齊已經回到了劉詠進的身後。可以看得出來,劉詠進對於喻傾城已經沒有什麼疑慮了,感慨道:“聽俄洛斯的警察說,喻中校在彼得大帝高速公路,擊斃了十個恐怖分子,看來是真的了!凱齊這孩子不可能看錯人。”

程熙桐見狀,也沒有再說廢話:“是的老劉,我們這次來的目的,圖書記想必已經和你說過了。你願意和我們坐下來談,我相信你是有誠意跟我們合作的,這對你也有好處嘛!”程熙桐笑了笑,因為劉詠進的生意這段時間遇上了不小的麻煩,當然不是明面上的生意,而是港口上的生意。

劉詠進說道:“首長的意思,我們當然知道。不瞞您說,這半輩子,我們這些老兄弟就在這邊境上,風裡來雨裡去,圖個啥?無非就是想做個企業,過上好日子。以前沒有根基,只能用沒有根基的辦法,如今掛了牌,又不能扔下給咱們賣過命的兄弟們。首長可能還不明白我們的苦衷啊……”

“唉,我懂,我們都明白。”程熙桐望了旁邊的老總,經理們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喻傾城也聽明白了,這個劉詠進和吳超凡的爸爸一樣,想洗手了。但是碼頭上的生意,他不能說丟就丟,畢竟那裡關繫著多少人的飯碗,甚至身家性命。而且道上的朋友把他扶了起來,現在你上了位,就扔攤子走人,這太不講義氣了。這個時候,喻傾城也覺得劉詠進比吳超凡的爸爸,要講義氣。

吳超凡的爸爸,當時把老陰一幹人等全部掃地出門,這才導致老陰生活窘迫,最後被張信隆打死,牽扯了喻傾城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