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奇斌他們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個人,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打死我都不能相信啊。”

以前,徐師長也常常聽說,天珒國術館裡有許多厲害人物,什麼武警教官,特警教練,誰誰誰一拳可以打死一頭牛,一巴掌按扒下一匹馬。他也有些嚮往拜會一下這種神人,但如今真正走進了這家國術館,這些傳說中的人卻是被他身邊的這位政委,戰友一一比得折服,這種感覺簡直無法形容。

和喻傾城這樣的人成為戰友,在一個單位裡工作,徐師長突然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不多時,已經重新換好衣服,梳好頭的喻傾城被程蕊牽了出來,頓時讓人眼前一亮:因為程蕊給喻傾城買的衣服,居然是一件無袖的吊帶上衣,迷你短裙,典型的夏季清涼裝。雖然程蕊也是這種打扮,但對於著衣風格向來保守的喻傾城來說,明顯讓她有些不太自在,還不時的用眼睛瞪著程蕊。

程蕊則是一臉的賊笑。不得不說,喻傾城穿上這身衣服,實在是顛覆了一開始大家對她的印象:白皙的面板,嬌好的容顏,黃金比例的身材,特別是超短裙下那雙大長腿,讓在場的老男人們都是直了一下眼睛。喻傾城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的裙擺,想拱拱手說話,卻感覺自己的衣著有些不適合再做這種動作了。

最後,喻傾城擠出了一句話:“俞教官他還好吧?”

“放心,他死不了。”任處長收回了心神,似乎對他們這群人輸給了這麼一個丫頭,面子上有些掛不住。此時,眾人心裡甚至都有了這樣的想法:明明可以靠臉吃飯,憑什麼功夫還這麼厲害,還讓不讓人活了?喻傾城也覺得應該見好就收,只說道:“既然如此,這一回合的比試,應該是晚輩更勝一籌了吧……”

比試到了這種地步,再耗下去已經沒有必要了。

“喻師傅,你的確是好功夫。不過拳術說到底,還是要實戰才有用,光是花架子練得好,又有什麼用?”但讓喻傾城意外的是,任處長旁邊又有人說話了!原本喻傾城展露出了強悍的功夫,已經讓這些人的心裡有些畏懼的情緒了,但程蕊給她買的這身衣服,卻讓喻傾城剛剛樹立起來的形象又瓦解了不少。

這也證明人長得太漂亮,並不一定是好事。

“花架子?”喻傾城自然不會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她只是沒有想到,這群人並沒有知難而退,也讓她不能見好就收。

任處長身邊那個穿玄色褂子,剪刀口布鞋,身材精瘦的中年人,已經向喻傾城揚了揚胳膊。“怎麼樣,搭搭手如何?”喻傾城望了這些人一眼,倒是意外他們的執著。這個人正是津門公安總隊武術教練陳棟全,北派八卦大師,她也能夠感覺到這個人正值盛年,武功也水滴石穿,到達了化勁。

但是化勁也分三六九等,喻傾城也感覺到這些人,已經輸紅了眼,開始意氣之爭了。

“不必了吧。”

“怎麼,你怕了,搭搭手也不敢?”陳棟全冷笑了一聲,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氣勢,“實戰可和表演不一樣,你無非是仗著年輕力壯,體力好一些罷了。真的要說實戰,你還差得遠呢!”陳棟全在這裡似乎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但是火氣也是最大的一個,伸出手後,拳頭捏出了一陣脆響。

他雖然年近五十歲了,但手上的面板光滑,也沒有普通練家子的老皮。這是內家養氣功夫深厚之後,毛孔吐納開合多年,將橫練的老皮都練掉了,長出堅韌的新膜。喻傾城也早就達到這樣的程度了,背上的三道傷痕在功夫入化之後,已經全部消失了,此時穿著吊帶衫,露出了光潔如玉的肌膚。

所以這種形象,才讓面對她的人不怎麼畏懼。

“是嗎?”喻傾城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哪裡還能客氣,同樣揚起了手,就搭在了陳教官的胳膊之上。這一搭,她就感覺到一股大力磨起,正是螺旋震腳,八卦掌大摔碑的拳勁!不過對於喻傾城來說,這個陳棟全教官的拳勁雖然深厚,但明顯還達不到那種把石磨推飛,甩出去的境界。

腳下一震,喻傾城使出了同樣是螺旋震腳的磨勁,兩人胳膊一抵,陳棟全只感覺天旋地轉一般,好像整個人都要如同陀螺一般旋轉起來!連忙使出全力沉腰下馬,但他手上的袖子卻因為這麼一磨,一下撕得七零八碎,全身汗如雨下,幾乎要跌坐在地。兩個人雖然都是螺旋震腳,但不論是力量,還是技巧,都相差了一大截。

這些人雖然功夫入化,卻是經年日久的積累,境界是上去了,但體力難以跟上來。卻不比喻傾城現在才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身體強悍,氣血充足,這樣的化勁才是國術界中真正承認的化勁高手,不是那種年齡過了氣,只能教不能打的人。這些人也註定不能和桑吉諾夫那樣的人硬扛,更別說是較量藤田剛了。

這個時候,陳棟全也才從剛才的錯覺中醒悟了過來:這個漂亮得不可方物的女孩,並不是讓他們眼前一亮的柔弱少女,而是打遍黑白兩道無敵手,拳拳要人老命的八極巨魁。

可以說,喻傾城只要再就勢一送,就能夠用把這個陳棟全彈飛,讓他出個大醜。但喻傾城也不想讓對方太難堪,準備收回胳膊說句話,不想旁邊一個人影竟然已經逼了過來,舉掌就勢按下:“喻中校,陳教官今天身體不適,且讓他退下休息一下。我來陪你搭第二下手!”喻傾城驟然甩開了陳棟全,但手上的勁也不準備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