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寒已能左右得了她的決定,倘若,傅夜寒繼續堅持不讓她坐摩天輪,蘇詩涵知道,最後妥協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可當前,在放棄之前,蘇詩涵還想再小小地掙扎一下。

聽此,傅夜寒按在蘇詩涵肩上的雙手不自覺地稍微鬆了鬆,他緩緩垂下仿若刀刃一般鋒利的劍眉,遮掩住眸底的沉沉思緒。

他似是在思索,卻又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蘇詩涵見狀,以為傅夜寒改變了主意,會讓她坐摩天輪,她心底雀躍,眼底浮出了一絲絲光亮。

繼而,蘇詩涵再接再厲道:“夜寒,我向你保證,我真的不會有事的,再說了,要是你實在不放心的話,你陪我一起去好了。”

傅夜寒要是不放心,可以跟著她一起去坐摩天輪,傅夜寒一直待在她身邊,看見她安好,他大抵會放心下來。

這一個主意,既能讓她坐上摩天輪,又能讓傅夜寒放心下來,可謂是兩全其美,蘇詩涵覺得還不錯。

蘇詩涵望著突然沉默下來的傅夜寒,等著傅夜寒應下她的這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然而,等了半晌,卻遲遲沒有見傅夜寒出聲。

傅夜寒久久沒有開口說話,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消逝,本來篤信傅夜寒會答應她的要求的蘇詩涵生出了幾分不確定。

她有些吃不準傅夜寒了,也不知傅夜寒在思索什麼。

良久,良久,久到蘇詩涵以為傅夜寒會這麼不言不語地一直沉默下去,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傅夜寒在靜默了好一會兒後,他依然低垂著眉目,斂沒心緒,他動了動涼薄的唇瓣,似是自言自語一般低低呢喃出聲:“可是,我記得,詩涵,你是恐高的。”

若非這般,蘇詩涵要坐摩天輪,他肯定會依著她,絕不會百般阻撓。

因而,他不讓她玩,並不是摩天輪安全設施做得不到位,而是因為她恐高,他放心不下她。

他曾說過,也還沒忘,只要是她喜歡做的事情,他不會阻止,只會由著她,同時,他也會成為她的依靠。

但是,此時,傅夜寒記得,蘇詩涵是恐高的,要是由著她去坐摩天輪,那麼,等會兒將會發生些什麼,他還真不敢保證。

傅夜寒想起來有一次,為了離婚,蘇詩涵作天作地地鬧騰,甚至爬上了幾十層樓高的天台,她揚言要是傅夜寒不離婚,她就從天台上跳下去。

可惜,蘇詩涵只來得及撂下幾句狠話,還沒來得及再多說些什麼,站在天台上的她忽而瑟瑟發抖,小臉上冷汗漣漣,雙腿癱軟下來。

隨即,臉色煞白的蘇詩涵整個人像是在大風之中飄落的風箏一般倒了下來。

幸而,站在一旁的傅夜寒眼明手快地一把扯過她,並接住了她。

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從天台上被傅夜寒救下來的蘇詩涵卻終是兩眼一黑,陷入暈厥。

蘇詩涵的恐高症嚴重,站在高處,不往下看還好,但是,當她一往下看,就會止不住頭暈耳鳴,渾身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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