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之後

在有些人翹首以盼,有些人惶恐不安中,淺賀健的案子及其衍生案最終在開庭前一天,以被告跑了結果被凍死在山林中結束。

藤谷森川第二天接到法院的通知,並檢視了確定死者是本人後,一整個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找到獄中開始服刑的淺賀健說明瞭這些情況。

“人真的死了?”淺賀健只關心這一點。

“死了,我檢查過,確實是油井海原,被告中最難搞的一位。另外,警方最近發現阿茶笈子,也就是另一位被告,是被油井海原買兇殺害的。”

淺賀健怔忡了一下,想起那天在秋葉原,那個拿著奶茶的女孩輕飄飄地說“…挑撥離間讓他們自相殘殺啊…”。

他深吸一口氣,他靠在椅背上看著這間幾乎全封閉的房間裡那個開的高高的小小的,安裝了鐵柵欄的窗子,陽光在氣溶膠中成束灑下來,照在他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是她操縱著一切。

真好啊,奈奈。他想。

藤谷森川看出了淺賀健有隱瞞,不過看錶情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合起面前的資料夾說:

“既然案子沒了,那麼你自由了,不用賣身給我。”

“我有個請求。”淺賀健再次坐直看向藤谷森川,懇求地看著他。

藤谷森川略一點頭,淺賀健說:

“他們幾個壞人不止欺負了我女兒一人,我想讓大家知道這件事,讓那些其餘的被欺負的人知道傷害他們的魔頭全死了,不要再害怕,還有更多精彩的生活等著他們呢。

但,但是,我不想我女兒的事情被播報出去。我自己沒關系。”

淺賀健似乎一輩子的勇氣都用在了這段話上。

藤谷森川笑了起來,以輕松的姿態看著淺賀健調侃:

“你還真會給我出難題啊,希望獄警會允許你看電視。”

“謝謝!”

淺賀健佝僂著身子深深鞠了一躬,慄野跟著藤谷森川直接離開,榛木頓了一下,業務不太熟練的匆忙跟上去。

直到藤谷森川離開,淺賀健才直起腰,他像是卸下了快把他壓垮的包袱,有點迷茫,決定成為一名反校園霸淩的鬥士是他現在唯一清晰的目標,他決定背負著女兒的善良努力生活。

之後還要種一些花啊,奈奈曾經把家裡的幾盆小花打理得很好呢。啊,還要給藤谷律師寫信,拜託照看一下奈奈沉眠的地方。

看來最後還是得給藤谷律師賣身呢。

獄警看著這個一邊笑一邊掉眼淚的男人,罕見的沒有出聲催促,都是警察沒有誰不知道這件事。

當天下午晚間新聞時間,新聞播出了秋葉原案的最終結果,並向外披露了阿茶笈子與油井海原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們家長在這些事件中的“助力”。

稍早前羽後將整件事報告上去,最後向風見問了個帶著個人感情的問題:

“這種壞事終於被解決,但那些受害者要怎麼辦?”

風見只說這不是他該關心的就掛掉了。

警察廳與警視廳高層極為重視這件事,一個大臣的兒子因為被控告竟然找上了那種黑惡勢力?這是把他們扔進監獄都不足以謝罪的事情,讓他們“自裁”。

以及,這種事必須得引以為鑒。

借這個機會,小田切他們狠狠處理了一波海峰正男的觸手。

最後這件案子呈現在新聞裡,報道的是水無憐奈——反正她自己是臥底,如果有影響那走就走,不會影響其他主播的生涯,再說酒廠也不會放任她被攻訐以致辭職。

不說又有多少家庭如釋重負痛哭流涕,在女主播嚴肅的語言表情中,很多人明白了一件事:夾緊尾巴,做薪水小偷大家可以無視,敢聯系不該聯系的人,死吧!——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