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幾乎沒有私人的東西,有的都是生存必需品與掩飾的身份證件。房間裡沒有床,是榻榻米躺在地上那種,被子被密封的很好倒是沒有潮乎乎的味道,老張穿著家居服,洗完澡後重新戴著易容躺在鋪位上,摸出手機在網上閑逛,這裡的網速倒是很快。

輕井澤這裡的一些旅店已經開始推出蛇蛇相關的限定紀念品,主打一個有流量就蹭,那些神社寺廟倒是沒有動靜,也可能是在唸經祈福或者開小會,總之不會毫無動靜。

黑羽盜一出發的比老張早一些,到達的比老張晚,他沒選山道而是選了有很多城鎮的路,繞的有些遠,主打一個安全穩妥。

到了輕井澤公安u組的安全屋,黑羽盜一換下外衣先大掃除了一遍才洗漱,老張已經要睡覺了,他從行李箱裡掏出一些預制菜品加熱後開始吃晚飯。睡前稍微喝了一點啤酒,黑羽盜一躺在安全屋的床上看著天花板,這個天不會有人外出的吧?

不過也說不定,可能有人會搶時間之類的。

總之先不上山,明天先出去周圍的超市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開著的居酒屋,這是最能知道普通人想法,得到線索的地方,希望這些地方不會因為連綿的陰雨不開業,如果能遇到“同行”那很好了,黑羽盜一摸著臉想明天弄個什麼樣子的易容。

普通人可能會警惕,但“同行”會交易。

琴酒其實不太放心老張一個人頂著二宮明的皮去做組織的事情,那不是一開始他給小神明的定位,當然在瞭解部分小神明的能力後他難得在把人放出去後有些擔心。

擔心竟然是這種感情,琴酒在房間裡聞著煙沒有點燃,和懷疑截然不同,都被他記在腦海中,都恨不得有辦法能讓他隨時看到做任務的人的一舉一動。

他想遠端指導她做每一件事應對每一個人。

琴酒心裡煩躁,把煙放回盒子裡出門去廚房倒了杯水,涼滑的液體經過食道灌進胃裡,讓他稍微平靜了一些。音響這時亮了起來,琴酒幾乎是瞬間發現了,走過去站著話,賈維斯放低聲音:

“琴酒先生不用擔心女士,她不是不能動手的人。”

“你很放心。”

琴酒說的很平靜,賈維斯微妙的認為自己如果不好好解釋並且不好好按照自己解釋那樣去做,他會被琴酒崩了這個音響,

“我是她的第一助手,隨時接收她的命令為她做任何事情。”

“你不能緊急避險對嗎?”

“可以。”

琴酒就這麼看著賈維斯,直到賈維斯的金球球在0與1的世界裡開始計算他在想什麼,琴酒看著音響上刻板且有規律亮暗的燈,哼笑一聲繞進廚房,沖了沖杯子放在瀝水架上,回房間休息。

賈維斯說的可以,琴酒姑且認為他知道要在小神明遇到危險的時候用別人的命去換她不遇到危險。不符合人工智慧最高許可權的反人類做法,最好這個像付喪神的家夥沒那麼刻板的忠於小神明。

老賈長出一口氣,他也不想老張做出格的事情,不想她遇到危險,但她遇到了很多次危險。不管當時是不是必須以身涉險,她連人都宰了一個。他偶爾會反思自己這個隨身管家到底做的到不到位,是不是因為老張過於“無害”所以她做的一切都能被他接受,或者總能被她繞過去。

他帶著懷疑自己的心情,計算一下在輕井澤發生槍戰的可能性,百分之百,又翻出之前好多事情開始計算,賈維斯發現老張直到現在才爆破了一個人真是挺有耐心了。

輕井澤,老張的手機們放在一起,帶過來的手機上跳出金球球,賈維斯透過攝像頭看了一會兒老張四仰八叉的睡相,縮了回去,她的心態還可以,沒把這一切客觀存在的困難當成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老張一夜好眠,第二天被赤井秀一的電話叫醒,外面的風雨光從肉眼來說沒和前兩天有什麼差別,她熱了一份便當做早餐,填飽肚子就覺得無聊,這個時候身邊沒人,她有點無聊,窗外的雨其實不是問題,老張剛想明白她好像可以不讓雨飄她身上。

自由探索的一部分,她拉開窗子伸出胳膊試了試,雨在她周圍一厘米的地方拐彎滴在地上,那很好了,老張有點開心,關好窗子收拾好自己,就打著雨傘出門了,耳朵上戴著耳機,和老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超市在哪裡?便利店呢?這周圍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