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燕珩胤恨不得將裴姝兒丟下去,他眼眶有了一絲紅。

“裴姝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之前明明說過,你最喜歡的人是三皇子,此生非他不嫁的。”

“你現在和唐瓚也還沒有真的成親,你也不用說是他的妻子。一切還有回寰的餘地。”

裴姝兒搖頭,眼裡都是一抹嘲諷的笑意。

“三皇子?就是那個我在牢裡屢次求情,都不肯見我一面。等到終於見我了,對我說的又是那狠心決絕的話的三皇子嗎?”

“你知道嗎?他讓我,不要痴心妄想!”

“我為什麼要非他不嫁,我為他付出的還不夠嗎?我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流犯。我背井離鄉,和自己的前半生割裂。”

這話裡,帶著質問,還有絞痛的心臟,這是屬於原身的委屈,原身的情緒。

“他說,我不過就是一枚棋子而已,不必將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他說,他見我一面,不過就是覺得煩,我要是能聽他的命令,我才有活路。”

“我的一腔愛意,竟然只是一場奪嫡之爭中,微不足道的塵埃。”

這話一出口,裴姝兒居然流淚了,原主的情緒太過濃烈,滿滿的都是對於三皇子的眷戀和恨意。

她深吸一口氣,恢復了鎮定。

“你放我下來,你替我告訴三皇子,從今以後,我和他再不相干。”“

“就當曾經的歡喜,是年少時候做的一場糊塗夢吧。”

這話一出口,裴姝兒就察覺到陸遠冷笑了一聲,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與隱隱的得意。

“不,裴姝兒,你的眼淚告訴我,你忘不了他。”

裴姝兒挑眉,經過剛才的那一場哭,她發現原主留下來的情緒又淡了些許。

她現在才發現,或許,原主或許是刻意不想想起這一段記憶的,大抵是真的傷透了心。

她笑道:“我並不認為,唐瓚比三皇子差,他明明很優秀。”

“現在,他是我的夫君,我會和他琴瑟和鳴一輩子。”

“裴姝兒,不許你再說這種話!”燕珩胤氣惱地看著裴姝兒。

他胸腔起伏,要被裴姝兒氣炸了。

他扳過裴姝兒的腦袋,想要堵住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

這樣,他就不會那麼氣悶了。

不過就是氣話,那麼喜歡他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他不信。

裴姝兒察覺到了燕珩胤的意圖,用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眼裡滿是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