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兒給大家示範了一下,而後道:“魚肉好了,吃完之後,我們再繼續學,以後大家晚上可就有事幹了。”

有事幹也總比每天晚上看著天空悲傷好。

流放的人身體苦,心靈也苦,畢竟離開了自己生存一輩子的地方,幾乎是跟自己的一輩子決裂了。

而古人又是家族觀念非常重的,所以流放才會是和凌遲一個級別的酷刑。

除非能夠在流放地立了功,這才有回去的可能。

可是活著都難,更別說是立功了。

大家本來還難過,當魚肉吃到嘴裡,大家便什麼憂愁都給忘了。

唔,也太好吃了叭。

怎麼魚乾做成的魚湯味道都能這麼好,沒有了魚肉的腥味,鮮味也變成了魚肉的醇厚濃香味。

此刻要是再來一點大米飯,他們都能一口氣吃三碗。

這可不是因為餓的,即便他們在京城,還是王侯將相的時候,這美味也是沒有吃過的。

裴姝兒看著嬌氣得很,想不到竟然是個廚藝這麼絕的大小姐呢。

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馬氏看了看裴姝兒,又看了看唐拓,不由的嘆息。

他倆同齡,要是他們拓兒娶了裴姝兒的話,他們四房的日子可是一點不愁了。

可是即便唐瓚不喜歡裴姝兒,但已經結婚了,所以也不可能了。

等到大家吃飽歇夠了,便開始編織草鞋。

一晚上的工夫二房三房四房的女眷都學會了。

而大房的兩個女兒,以及一個妾室,也都被李氏呵止著不許過來。

一個編織破爛的手藝,有什麼可學的。

裴姝兒樂得輕鬆。

她伸了個懶腰,朝著河邊走去,走過唐瓚身邊的時候,唐瓚清越磁性的嗓音開了口。

“裴姝兒。”

裴姝兒停下步子,轉身去看唐瓚,發現唐瓚也正在看她,眼眸依舊是寒的,裡面的厭惡也不減分毫。

他拿出了一張銀票來:“這是我們三房一路上的伙食費。”

裴姝兒看了一下面值,恩,一百兩。

這可不算少了,甚至還算得上很多。

一百兩可以買一座京城地段不錯的大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