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朝熙問。

“朝熙司命,”中年男人喚道,對朝熙做了一大拜道:“還請朝熙司命帶我們贏寰小帝君離開。”

“離開?”朝熙道。

“小帝君剛進南禺,鳳帝就感覺到了,他知道小帝君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來,”中年男子像是在強忍著悲傷道:“鳳帝此刻無暇分心出來尋小帝君,才派了我們幾個外族的出來尋小帝君。”

“除了我們,贏郴的人也在找小帝君,為了小帝君的安全,還是請小帝君回去吧。”男人又對贏寰說道。

“我不回,我要見我父帝,這兒就是我的家,我憑什麼走?!”贏寰喊。

朝熙見中年男子言辭懇切,不像作假,關鍵在於這人不想引贏寰深入,反而想讓他走,朝熙心中判定這人是鳳帝派來的。

“南禺現在是什麼情況?”朝熙問,走還是不走,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下定結論。

“很嚴重。”中年男人眉頭像是擰成了一個繩結。

朝熙不明白“很嚴重”是怎麼個嚴重法。

“自從贏郴和鳳帝撕破臉皮後,他就直接帶鶤雞和威鳳兩部自立門戶,南禺目前以中心劃分南北為治。鳳帝中毒,有心主持大局卻力不從心,我們和贏郴幾次應戰都損傷慘重,死了不少兄弟。”

“族裡不少的人眼看鳳帝就要不行了,一些貪生怕死之輩漸漸貌合神離,我們現在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贏郴要不是怕鳳帝迴光返照與他魚死網破,早就大舉發動攻擊,清除我們這些異己。”說道這裡,中年大叔臉上露出悽慘的神色。

聽到南禺的現狀,朝熙嘆氣,南禺族內人員不多,大概和朝雲觀的弟子人數一樣,可他們不是普通弟子,南禺的每個族人都帶點鳳凰血脈,真打起仗來,絕對是很慘烈的場面。

朝熙知道單憑一己之力不可能扭轉局勢,她更清醒的知道自己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我知道帶贏寰來很危險,”朝熙沉吟:“可來都來了,只要鳳帝還在,總不至於見不一面都不能,他要脫不開身,我們進去就是了。”

“千萬不可!”中年男子慌張勸道。

朝熙疑惑看他。

“朝熙司命還是聽我一勸,趁現在,趕快帶小帝君走吧!”中年男子臉上突然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

朝熙不同意:“我這次來,不僅僅是帶來了贏寰,我知道鳳帝中毒了,所以特意請了水神和瑤姬仙子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治療鳳帝,要是有一線轉機,何不抓住?”

中年男子看了看朝熙身後漂亮超脫的瑤姬和氣定神閒的譚雨軒,神色閃過掙扎,不知是想起什麼,依舊決然的撇頭道:“還是請朝熙司命帶贏寰小帝君走吧,權當我們鳳帝最後一點心願。”

“最後一點心願?”什麼叫最後一點心願?朝熙覺得南禺的事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我不走,”贏寰又一次喊道:“我要見父帝,見不到他我不走。”贏寰說著說著,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裡又泛起了霧氣。

“你們誰都別攔我,我就想見我父帝一面,就算死了,我也不想走。”贏寰說著,向梧桐林深處飛去。

朝熙驚忙追上去,喊著贏寰的名字,贏寰卻頭也不回的往樹林裡扎。

“這孩子!”朝熙叫罵。